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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你这推官推出去!”
一语未罢,又有他身旁几个役从,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我们正不知甚么叫推官,敢情是推他出去!”说时一齐拍掌嘲笑。
柬臣被羞辱不过,忍下一腔火气问道:“敢问尊下高姓大名。”
那人冷语说道:“你不曾长眼,也不曾长耳朵么,哪个不晓得我是严相府中的严六?”
柬臣冷突道:“失敬!失敬!只是一向不曾闻你姓名!”
严六听他语气,恰似嘲弄,火气上来骂道:“你不认得爷,爷正不知是哪个裤裆破时露出你来!”
柬臣随役,见他益发无礼,欲待上前理论,只被柬臣喝住道:“随他无理,如何与这般人计较!”说罢转身便走。
严六身旁役从中,有那稍明事理的,自觉过意不去,劝严六道:“他乃本州有司,且又无失礼之处,应该尊重一些,不可如此怠慢。”
严六益发逞狂,哈哈笑道:“想我在京中之时,那些堂堂科道等官,伺候咱家主人,出入门下,我要斥叱他几声,哪个敢放个屈响?小小一个推官,怕他甚么?惹爷不高兴时,便打下他头上纱帽来!”
说时果真拾起瓦片,向柬臣头上掷来。柬臣忍下一腔火气,踉跄趋走。严六身旁役从,只道他软了,怕了,一齐嘲笑,便学严六的样子,个个从地上拾起瓦片,纷纷向柬臣雨点般掷去,只道为他送行。柬臣躲避不及,只被打中多处。一腔怒火,如何忍得,心中愤愤骂道:“今日忍此羞辱,他日还有报时,只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柬臣身为朝廷命官,如今只被犬奴这般戏弄,忍无可忍,不能不发泄出来。正是:一时恶奴逞凶肆,尽教豪门成落墟。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待叙。
第三十回 严世蕃伏法身亡 白衣人碎尸潜踪
话说袁州推官郭柬臣,因偶尔路过严嵩府第,遭到恶奴严六凌辱,又被乱石碎瓦投掷赶出,忍无可忍。便暗里使人将严世蕃罪恶探听详细,修书一封,尽揭发其罪行,呈上南京御史林润。林润见书信大喜。因他平时多次奏本劾奏鄢懋卿,得罪严嵩父子,最怕奸贼父子日后东山再起时报复,便欲趁机与柬臣一起商议揭发其罪。恰巧事隔不久,林润奉旨巡视江防,途经袁州,便会晤柬臣密议。柬臣把始未尽讲一遍,又把罗龙文潜逃徽州,私招刺客,密谋行刺徐阶及邹应龙等事也一一陈明。林润自是欢喜,当夜拟定奏本,使人飞马入京奏报朝廷。!
世宗览奏,大加震怒,立即传旨,命林润去袁州逮捕世蕃等人,拿入京问罪。林润得旨,自是不怠慢,立即行文徽州府,捕拿罗龙文,一面亲赴九江,与郭柬巨接洽捕拿世蕃。
且说柬臣见有圣旨捕拿世善,自是喜出望外。
点齐一班精明强悍校尉,片刻不迟延,亲自率领,飞奔严府而来。前时被乱石赶出,今日亲自赶去捕拿,骑在马上暗思忖,自是别样滋味在心头。及至重到那施工场地,数千民工,见官府兵马驱人,甚是惊讶。监工役从,也自是惶恐:慌忙禀报严六。
严六赶来看时,见那小小推宫如今高居马上,身后官兵簇拥,情知不妙。欲待逃时,柬臣喝一声道:“堂堂相府严六,可知你也有今日么?”遂向兵丁喝道:“先与我把他拿下!”
严六昔日狂妄气焰,烟消云散,只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于柬臣马前,正待含泪央告,早有一班校尉将他扭起,一根绳索绑了。其余役从,慌慌奔逃,只恨爹娘少生条腿。柬臣不去理会,命枝尉将四千民工驱散,然后带所有人马,团团将严府围个水泄不通。世蕃本无兵甲,眼见所有工匠尽被驱散,府内仆役,东躲西藏,头也不敢露,无可奈何,恰似瓮中之鳖,被拿了个牢靠,似杀猪般捆绑起来,推推揉揉,架出府外。刚刚打入囚车,蓦地听校尉一声呐喊,团团将一人围住。柬臣看时。
顿吃一惊,万没料到,那人正是世蕃死党罗龙文。
原来罗龙文在徽州时,听到缉捕他的消息,竟先逃之夭夭,星月兼程,竟投奔世著而来。恰见严府周围,团团围定兵丁校尉,一时蠢了,至近前探问世蕃,惹起校尉生疑,便盘问他姓名,罗龙文自不避讳。
那校尉听他便是逃军逆贼罗龙文,一声呼唤,将他拿住。罗龙文自投罗网,顿时被掴绑停当,与世蕃一起被打入囚车。
柬臣将二贼押回袁州府衙,禀报御史林润。林润自是高兴,便命袁州府详访严氏罪状,汇集成案,又上疏劾奏严嵩父子。
奏书送上,世宗果然动怒,立即命司法严厉审讯。将世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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