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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发现沈江蓠不见了。
她去出恭,见众人都玩心大起,也没叫丫鬟陪同,自己就去了。不想,却再没回来。
沈江蓠刚刚整好衣衫,独自行了不过数步。身后突然枝叶响动。一只粗壮手臂从背后挟着劲风而来。她的呼救之声尚未出口,口鼻已被死死捂住。只觉一阵陌生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被拖行了不知多远,一路挣扎,发鬓散乱。整个人就像被捆住了翅膀的小鸟,连反抗都似徒劳。
她被一把扔进空置的屋中。一个男子关上了门。他转过身来。迎着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在一道一道斑驳的光影里,她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赵甫。
胸腔被恐惧挤压得几乎窒息。
她立刻高声呼喊:“救命……救命……”,声音似乎要掀开屋顶。
然而热闹的唱曲,激越的琵琶与古筝,琴弦震动,歌声高亢,掩盖了一切异常与不平。
老太太乐呵呵地听着,赵夫人喜笑颜开地陪着。
颂秋与流夏正在猜谜打手心。
沈由仪远在朝堂。
沈江蓠从未觉得如此孤立无援过。
上天厚待,赐她重生,还以为就此能做执棋之人。殊不知,既生,皆生而为棋子。在棋局之上,听候造化捉弄。
滚烫的眼泪从沈江蓠脸上大颗大颗地坠落,她哭得不能自已,不断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多少银子我都能给你……”
她狠狠拽紧自己的衣裳,无助和惶恐简直要从身体里撕裂而出。难道,这一世就将以这样肮脏而龌蹉的方式结束?
沙尘滚滚,遮迷了眼睛。萧栖迟耳边是呜呜的劲风呼啸之声,似乎要扯碎天空。他突然从马背跌落,尖利的石子刚碰上皮肤,立刻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赵甫的嘴角扯出冷冷笑容。手到擒来的快感冲上大脑,天鹅肉可不就是给癞蛤蟆吃的?
他扯开衣裳,扑了上去……
第37章 价值
赵夫人将将推开门。她身后站了老太太、嬷嬷、丫鬟一众人。西沉的日光扫过层层叠叠的人头,鲜血一般殷红。
所以,室内的景况,一览无遗。
赵夫人浑身一颤,双膝一软,一声尖叫,跪倒当场。
只见赵甫躺在血泊之中,不知是否仍有出来的气。
沈江蓠圆睁的眼睛里全是死灰般的光。她手中紧紧抓着那支鸡血石攒就的梅花钗,一张脸上全是血污。滴滴答答的血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她浑似看不见众人般,惊恐的眼睛死死盯住躺在地上的赵甫。
赵甫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汩汩鲜血遮盖。他像一尾*行将死去的鱼,啪嗒啪嗒拍着尾巴。
在场诸人,均是后宅女眷,何人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当场就昏了两个人过去。
幸而还有老太太在。
事情被悄无声息地遮盖过去。
当天在场的连着老太太、赵夫人一共十个人,包括老太太身边最得宠的丫鬟珍珠、赵夫人的心腹费嬷嬷、沈江蓠的大丫鬟流夏等等。
沈府再没有人见过她们。
王夫人在家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儿子的身影。她知道儿子这天是上哪里去了,她也在焦急不安地等着最终结果。
这可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众人拿住了赵甫和沈江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沈家这个儿媳妇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可是到了三更、四更,赵甫仍是没有回来。
难道得手之后,他被沈府留下了,还是与孤朋狗友出去喝酒庆贺了?
王夫人皱着眉头叫丫鬟执烛回房,伺候她宽衣歇下。
尽管已经洗尽血污,沈江蓠仍是懵懵懂懂。由着人帮她梳头,换衣服,扶她上床。颂秋只当是小姐摔了一跤,唬着了——当时老太太就是这样对众人说的。
烛光掩映之下,颂秋小心翼翼地避过沈江蓠身上一片一片的淤青——这一跤摔得着实厉害,不会把人摔糊涂了罢?
沈江蓠的左边脸肿了起来,右边肩胛及以下一大片青肿血瘀。
当赵甫扑来的那一刻,她亦未做生的打算。
那句话怎么说来,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沈江蓠的反击正似不要命般,她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怎样将发簪狠狠插入赵甫的脖子。
一连数日,王夫人始终没有等到赵甫。终于急了,直接找到沈府门上。
赵夫人卧病在床,说是那日去城外着了风寒。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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