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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部开通互市,既这么,朕也只好忍痛割爱,错失良机了。”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喀尔喀部彻辰汗起身,打了拱道:“本部与准噶尔部事先有约定,共同谈拢买卖,既然如此,喀尔喀部的马匹也只好痛心跟大邧的茶叶失之交臂了。”
活落,举座皆哗,事先把众人都蒙在鼓里,一捧一逗,联袂唱这么一出戏,看来是变着花样儿要逼皇帝点头啊!
皇帝跟几位亲王,军机大臣,章京面上滴水不漏,一如既往维持着镇定的情绪,似乎是早有预料留着后手儿,盛苡慢慢舒了口气儿,抬起头刚好撞上对首博硕克图的目光,似是把她拘进眼眶里似的。
她忙抽开视线,就听博硕克图大笑着压制住满堂哗然视向皇帝,扬声道:“莫慌莫慌!这事儿还有的商量,皇帝不舍得自家妹子,本汗合该理解,不知眼下把公主换成其他的人选,皇帝是否能答应?”
皇帝把拇哥上的玉扳指转了个心痒难耐,了了这桩事,非得下痛手整治整治外蒙这几个部不可,“有什么不妨直说,依不依你,得看人爹妈愿不愿意。”
博硕克图大摆其手,满脸的不羁,“这事儿简单,只要人家乐意就使得,”说着端酒抿了口看向盛苡,肃下眉眼道:“说实话,那日阅场一见,本汗就对你一见倾心,听闻皇帝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好几,贞嫔娘娘这样的人物,担得起一个男人心头全部的分量,怎么好自降身份跟其他人分宠,你若嫁给本部,本汗定拿你珠玉宝贝似的爱重呵护,舍不得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你道如何?”
这开得是哪门子玩笑!屋里静成了坟圈子,瞧上皇帝的女人,这不成心找皇帝的不痛快嘛!
睿亲王惊得直往凳子下头掉腚,瞧他哥子眼睛珠儿都锈红了,浑身炸毛,这马上要气坏了!
“承蒙可汗高看,不过祁氏一腔忠心自当侍奉皇帝,您的美意着实令人惶恐,倘若我真的应允,尚且不能裹腹,哪儿又敢巴望可汗的爱重呵护?”
听得这一番言语,众人一怔,都冲贞嫔看去,见她不吭不卑欠身坐着,螓首巧笑,都跟着逐渐呷出她话里的意思。
大贝勒架起膀子帮腔道:“正是正是,可汗人马充沃,膘肥体壮,四日下来,最多也不过打得一些獐子野兔罢了,就这些吃食儿还不够贞嫔娘娘塞牙缝儿的!不比我阿玛,打了一只猛虎,回头皮子做了褥子,虎骨泡了药酒,才好教人开心呢!”
众人借势都哄然大笑助长士气,一左一右冰火两重天,外蒙一干人都咬牙忿忿,拍案燥起来。
可甭管怎么闹,博硕克图都置若罔闻,自管对准了盛苡一人说话,“姑娘若不嫌恶心,本汗身上的肉割给你吃也使得,准噶尔草原上山高水阔,何必拘那红墙里头凋谢容颜?这程子回去,本汗就迎你大婚,咱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神仙似的过日子,岂不妙哉?”
众人的笑声渐渐止住了,原以为贞嫔不过是他借以用来刁难皇帝的由头儿,怎么这会儿说着说着,还真让他给说出真情儿来了!
皇帝怒得差点没把后槽牙给咬碎,那些话原本该是他对她承诺的,倒教一个混账无赖给抢了先!他火得提不动脑筋,恨不能立马把那哒子给生吞活剥了!他挡开底下一帮臣工们碍眼的视线,只管找见她的,积水似的空明,缓缓浸入他的心头,只一瞬就转过去了,他猛地怵起来,皇帝的身份是他最大的尊荣,也是他最大的局限,他知道她喜欢自由,不受拘束,更加不贪慕虚荣,他浑身上下压根儿就没有能够吸引她的地方!
他恍然一愣神的当儿,见她站起来缓身福了一礼问:“不知可汗是否听闻,大邧上年在江苏镇江府丹徒县开设了一个埠头?”
博硕克图谛视她,眉眼绵延骄矜,透着山池间引人入胜的情态,短促笑了声道:“你是打量本汗深居内陆,消息闭塞?”说着眈眈看向她身边的几名画师,“那地方是扬子江边上一渡口,引得西夷频频登岸,大邧宁愿搭理外人,也不亲近外蒙,当真是见外,自家人不当自家人招待。”
盛苡暗中攮了把亨利,笑道:“大邧愿意亲近可汗,这不是被您给拒了吗?不瞒您说,这几位是西洋的使团,原本是打算八月份才入京的,这不,提前到了,”说着看眼皇帝,“很早就听皇上说西洋的花露,药物好使,要跟人家来往贸易的,所以您断了茶马互市不要紧,大邧的茶叶,丝绸总还是有销路的。”
活落又推了推亨利,几名画师被他不甚友善的打量过来打量去,又被骂成是“西夷”,早就气得鼻眼儿不是,这会子也就同仇敌忾,配合着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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