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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之口,立赵无恤为嗣。”又想:“赵氏是大族,族人极多。赵鞅将诸子带来齐国,多半是每一子身后都有人支持,故将诸子带在身边,以绝诸人的支持。他原先并不知我在齐国,想是另有主意,要借一张嘴,总是不难的。今已立嗣回晋,生米做成熟饭,族中之人也是无可奈何了。”心中暗暗佩服这老人的睿智和世故。
被离坐在桌边,忽地思绪不宁,心中突然一股寒意冒了上来,猛一抬头,便见一人浑身白衣、手按着腰间长剑、似笑非笑地站在房门口。
这人正是名列吴国四大剑手之一的颜不疑。
被离苦笑道:“你来了?”
颜不疑冷冷道:“我来了!”
被离道:“你来杀我?”
颜不疑摇了摇头,道:“未必!”
被离苦笑道:“你来找我,却是何故?是吴王叫你来,还是伯嚭?”
颜不疑手按着腰间的剑,缓缓走进来,冷冷道:“你我以前素未谋面,可惜今日你既认识我是颜不疑,我也认识你是被离大夫。”
被离叹道:“请坐。”
颜不疑坐了下来,道:“小将有事要请教被离大夫。”
他说话突然客气起来,被离反觉心生凉意,道:“颜右领要问什么?”
颜不疑冷冷地道:“孙武是否还活着?”
被离摇头道:“这个在下却不知道。”
颜不疑两眼盯着他,目光便如两根尖针般,钉进被离的心里。过了好一会,颜不疑道:“看来大夫并未欺骗小将,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好,还有一事……”,他语声忽地停了停。
被离心知,最关键的、能决定自己生死的,恐怕便是这最后一个问题了。颜不疑偏偏停了停,被离反而吓了一跳,一种恐惧的感觉升了上来。
颜不疑当然知道被离的感受,看来他是此道高手,他这么一停,反而让被离有时间体会一下恐惧的感受,心中猜测他想问的是什么。
颜不疑见几点细汗从被离鼻尖上冒了出来,冷冷一笑,问道:“伍子胥的儿子在哪里?”
被离心中虽隐隐猜到颜不疑会问这个问题,此时颜不疑果真问出来,被离还是吓了一跳。他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
颜不疑点了点头,似是早就预料到被离会这么回答,默然良久,站起了身,冷冷地道:“看来,大夫恐怕见不到孔子了。”
被离也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可惜。”
颜不疑冷笑道:“放心,这里是齐都临淄,小将怎敢放肆?大夫似乎有些健忘,若想起了什么,这几日不妨告诉小将。”缓缓起身出门,走在门边,回头笑了笑,眼中露出讥诮之意。
颜不疑走后,被离忽觉浑身凉嗖嗖的,原来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只觉整个空气中也充满了凉意。
次日一大早,被离起身用了一些点心,坐在房中发愣。
他一夜未曾睡好,眼露红丝,正想着是否先去见渠公,告诉他颜不疑的事,田恒便走了进来。
被离惊道:“田相,你为何亲来,有事招在下到府上候教便是。”
田恒笑道:“本相是来向先生致歉的。这些天来,本相忙于国事,怠慢了先生,惭愧得紧。”
被离颇有些感动,老实说,他自己只是个闲人,既无伍子胥之忠义神勇,又无孙武之神机鬼谋,田恒却对他如此重视,忙道:“田相日理万机,倒是在下给田相添麻烦了。”
田恒笑道:“哪里哪里,先生用过早饭没有?”
被离答道:“适才用过了。”
田恒道:“正好,这便与本相一齐去梧宫赴宴,如何?”
被离奇道:“这么早便去?”
田恒笑道:“不早,不早,先生有所不知,鄙国的风俗,与他国不同。虽是午宴,却是自辰时便开始。先用些淡酒果品,看一看鄙国的歌舞和杂耍,同时与他国的使者闲谈一阵,包先生不会烦闷。”
被离道:“原来如此。久闻齐舞之妙,倒要见识见识。”
两人出了驿馆,田恒叫被离与他同乘一车,缓缓向宫城驶去。
一路上,百姓见了田恒的马车,都十分恭敬,人人施礼,显见田恒甚得齐民敬爱。
田恒一路向百姓挥手,忽问被离道:“先生弃吴到鄙国来,可愿在鄙国进仕?以先生之才,若能为鄙国效力,实是鄙国之幸!”
被离苦笑道:“在下有何本事,若是混身庙堂之上,徒惹人笑话而已。”
田恒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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