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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摆在眼前,恩慈活了,可是她再也不是他的恩慈。
她爱他,或说,再度爱上他,他毫不怀疑,然而正如她自已说过,伟志也一再强调,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一九九四年。一九九四年以前的恩慈,早已不存在了。
这个认知撕裂了他。他近乎盲目的走出书房,急迫的要见她。自欺也罢,他需要她,他需要感觉到她。
“恩慈!恩慈!恩慈,你在哪?”他绝望的叫唤响彻屋子每一个角落。
她从二楼一个房间跑出来。
“我在这儿呀,以初。”
当她和他在楼梯中间相遇,他一把拥住她,他拥得她那么紧,几乎把她挤碎。
“恩慈……哦,恩慈……恩慈……”他呢喃她名字的声音充满痛苦,他的双手紧紧圈住她仿佛他这一生再也不放开她了。
“怎么……”她勉强自他紧箍的臂弯中仰起脸。“以初,你怎么了?”
他像看一个梦境般,灼热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然后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你是我的,恩慈,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是我的。”
“你发什么疯?”她在他纷纷密密印在她脸上每个部分的雨吻中,不解地问,“谁要带走我?带我走去哪?”
“答应我,恩慈,答应我你绝不会离开我。”他再度将她紧密地拥住。“你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都给你,甚至你若要我叫你章筠,我就叫你章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
“叫我章筠?”章筠觉得好笑又惊奇。这个名字不知几时起,竟似乎离她好远好远了。“我都已经习惯你们每个叫我恩慈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以初?”
“我不要再一次失去你,恩慈。我不能。”他眼中闪着痛楚的泪光。
“啊,以初……”
他吻住了她的叹息。他的嘴唇颤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她感觉到他的泪水滑进他们的唇中,她感觉到他带着近似绝望、无助的激情。
当他抱起她而仍激切、渴望地吻着她,走进卧室,她的思想开始蒙上一层浓雾。又发生了,她无力地在一丝薄弱的思维中想,只要他们一开始缱绻,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剩下欲望熊熊的燃烧。
两人的呼息渐渐平稳之后,以初慢慢把身体挪开,一手爱恋地抚拂着她浮着薄薄汗水的肌肤,她美好的曲线。
至少有一点他们没有骗他,以初想,她的确完好如初,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以初,你在想什么?”她读着他复杂的眼神。
“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肯说?”
他在祈求,章筠无声地叹息。她不说出来,因为她不想把他们的感情白热化。那有点像说了之后,她就真的走不掉了。
章筠是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份浓得化不开的爱。不仅止以初,还有他的家人,以及她越来越生出深刻情感的一切,包括这房子,屋里的每一件家具、美丽的花园。然而二三OO年有她的工作使命和责任,有许多需要她的人。
她困扰的沉默表情撕扯着以初。
“你爱我,可是你仍相信你不属于这,只要有机会、有可能,你还是要回去你来的地方,毫无犹豫,毫无留恋,是吗?”
不,不是的。若是一个星期前,或再早些,她会毫无迟疑的肯定回答他,现在,她的答覆是否定的,但她不能给他希望,他还是不够痛苦吗?
“以初,你……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他的眼神阴暗了,变得面无表情。“你什么也不必说。”
他下床拿起长裤。“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他扣好腰带,穿上衬衫,边扣着扣子,边僵着背走了出去。
章筠起来套上罩袍。甚至恩慈的衣服好也爱上了,每次穿上它们,它们就像她的第二层皮肤般亲密地裹着她,柔软地拂着她,欢迎她回来,让它们回到她身上似的。
她走到门边时,以初回来了,定定望她的眼神,有种看她最后一眼般的空绝。
“这些,我现在还给你。”
章筠迷惑地接过来一个信封。“还给我?”她朝信封口内看一眼,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上,是她遗失的磁卡和支付卡。
她猛抬起头。“你一直藏着它们?”她不是在指责,她感到心痛。
他知道,他一直都明白她说的是真说,他知道她不是凌恩慈。
如果你要我叫你章筠,我就叫你章筠。
不管她是章筠,是凌恩慈,都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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