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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作为艺术之都法国,秦恬为他们拥有这样的军装而感到遗憾……
好身材全毁在这鼓鼓囊囊的土黄色下了,更悲剧的是那方边的圆帽,再帅的人也禁不住这深黄色帽子的糟践。
“你可以叫我雅各,秦恬小姐。”他说罢,领着秦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进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建筑,房子很大,里面也很黑,但却并不潮湿,相反,挺干燥,显然这儿被打理的很好,里面排列着两排桌子,似乎是个办公室。
“请坐,小姐,很快会有人来接待您,需要喝什么,我这只有咖啡和水。”
“水,谢谢。”
于是雅各拿了一个玻璃杯,用水壶中烧开的热水洗了洗,然后倒了一杯水。
还算细心。
秦恬因为紧张而发冷的手捧着水杯,心情总算和缓了点,她抬头笑笑:“谢谢。”
“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处理。”说罢,雅各就走了出去。
于是秦恬疑惑了,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就算有人怠慢了我,我上哪找你去?
办公室一直空无一人,只有外面时不时有士兵成群结队的走过,气氛紧张中还带着轻松,完全不像在波兰和德国那样压抑,果然是还没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秦恬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只是低着头胡思乱想,她回忆着自己在火车上的说辞,检查着破绽,然后一遍遍回想。
这时,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正对着屋子的方向,一个是雅各,另一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雅各是个三十岁左右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而相比之下,那个年轻人就好上不少,更高更年轻,也帅上不少,很瘦,还戴着一副眼镜。
两人走进来的时候还在说话,年轻人语气平静却不乏低低的警告:“雅各中士,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类事情应该叫宾斯他们来办。”
“我知道,这次是我鲁莽了……抱歉。”
“行了,你出去吧,我来处理。”
雅各朝秦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年轻人端详了一下秦恬,伸出手来,连笑容都吝啬:“谢瑞尔,上士。”
秦恬局促的握上去:“秦恬。”
谢瑞尔眯起眼:“我一直以为握手是两个绅士之间的礼仪。”
“……”秦恬觉得自己无论再怎么西化,都无法习惯吻手礼这玩意,想象一个陌生人的嘴唇就这么在自己手背上“啾”一下,她就全身发麻。
果然自己其实还是很传统很纯洁滴女性。
谢瑞尔就这么坐下了,打开一个本子,抽出一只铅笔道:“那么,秦小姐,你能再说一下你从德国到波兰再到法国的经历吗?”
“可我已经说过了啊。”秦恬不满,“雅各肯定也说过了,你只要查证不就行了。”
“我想亲耳听到一遍,小姐,现在你没有的选择。”
“好吧。”秦恬耸耸肩,又说了一遍。
谢瑞尔刷刷刷的记,那字迹之潦草和前世那些医生有的一拼,半晌他皱着眉看看本子,挠头道:“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确认一下吗?我很多地方漏记了。”
“你还想记成一本游记吗?”秦恬纠结了,这可不是个短故事。
“可是里面有很多要点需要注意。”谢瑞尔一脸严肃。
“哎……”秦恬刚口,忽然脑子里叮的一下。
正如她所说,这故事虽然不短,但是剧情相当简单,根本不存在记不过要点这种事,就连她那种笔速都能随随便便把这经过给记下了,更何况这哥们一看就是专业的。
那他为什么要诓自己再说一遍?
秦恬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电影,在学德语的时候很多人都习惯的去找德语电影,其中有一本很热门的就是窃听风云,里面的主角就是一个刑侦高手。秦恬并没看完那本电影,但是刚开头那段她印象很深。
主角反复询问犯人某件事的过程,一遍又一遍,犯人的回答滴水不漏,永远都是这么个答案,而主角正是由此判定这个犯人在说谎。
如果这是亲身经历的事,被这么一遍一遍问以后,肯定会下意识的加进一点别的细节,或者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从而一遍遍推翻前面所说的某些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细节。
而如果是假话,那么这就是一个事先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