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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快,一眨眼,我将他养育得这般大了。”
“是。”我点头。
“我希望以后我能教他武功,教他兵法,教他一切他想学的东西。”他语气这般温柔,我却慢慢地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正揣摩时,狐狸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急拉向他。我手腕生疼,使不出一分力气,只能被他紧扼在胸前。
他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冷冷道:“可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早早离开?!为什么要跟着江文略走?!”
疼痛带来的恍惚,让我许久才想明白他这句话,这才知他竟误会我今夜要带着早早随江文略离开,不由怒道:“我只是送一送他!谁说我要带着早早和他走了?!”
“是吗?”他冷笑一声。
感觉到他手劲稍松,我运起力气,反肘击向他胸口,想挣脱他的钳制。他向后一仰,避开我这一肘,将早早顺手放在旁边的同时,忽然伸出左手,握住了我的腰。
我腰间一软,已被他温热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他的脸,距我不过一尺之遥,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眼眸中的光芒。他慢慢低下头,我急速偏开脸,他滚烫的唇,便在我耳边轻柔地触了一下。
无间(下)
我身子陡然一僵,全身肌肉绷得象岩石一般。
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呼吸急促而粗重,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扑入我的脖颈之中。在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任何举动,刺激似已失去理智的他,我只能继续保持着身躯的僵硬,并极力偏过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拒与不满。
但他剧烈的心跳,仍让我心底深处轻轻一震。也许,他是真的以为我要带着早早随江文略离开,才失去了一贯的隐忍和克制。
我想,他感觉到了我的抗拒,慢慢地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心跳似乎也平缓了一些。
夜风幽然,月凉如水,他在我耳边极轻地叹了一声。
树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嗥叫,接着是野兽的嘶咬声,早早被这声音惊得双脚猛然一弹。他哭声尚在喉间,我身上一松,狐狸已跃过去,将早早抱起,低声拍哄。
他的声音,起始有几分苦涩,待早早重新睡着,他的低哄声逐渐慢下来,又透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默默站起,理好鬓发,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六叔,好歹早早现在还叫卫玄,还被世人称一声洛王。眼下局势尚未完全平定,我沈青瑶不会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请六叔放心。”
他不言不语,我从他手中抱过早早,没有再说什么。
我跃上马鞍的时候,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急促追来,但最终还是停下。我一夹马肚,向来路驰去。
驰出十余步,我下意识回头望了望,朦胧的夜色下,狐狸在溪水边负手而立,他的身影,似乎也被那幽铮的溪水声,染上了几分落寞。
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落寞。
不能再拖了。
狐狸逐渐掌控大局,而这也让他逐渐地失去克制力。一个即将登上权力巅峰的男人,其野心与控制欲,让人无法坦然回避。
而他那夜急驰而来夺下早早的情形,更让我时刻如芒在背。我绝不能让早早和我,再次成为狐狸要胁江文略的把柄。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在时机未成熟时,与狐狸开诚布公地谈让位之事的时候,老七带着瑶瑶来到了熹州。当夜,狐狸命人在后园摆下菊蟹宴,为老七接风洗尘,我不得不出席。
我牵着早早踏进后园时,狐狸正与老七站在桂花树下说话,他今日着了月白色的长衫,被灯光照着,似染了几分秋的微寒。
听到瑶瑶叫“婶婶”,老七猛然转过身,他急走两步,却又停住,待我走近,他才中规中矩地行礼,“夫人!”
我欣悦地微笑,柔声道:“今天是家宴,七叔还是叫我大嫂吧。”
将近一年不见,老七的面容也似染了几分北地的风霜,不再是那个动辄面红耳赤的鸡公寨少年,而真正成为了叱咤一方的青年将军。
狐狸只淡淡说,瑶瑶来信,嚷着要南下见叔叔婶婶和早早,他怕路上不安全,干脆让老七到洛郡接了瑶瑶,再护送她南下。
我却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老七手握重兵,在肃清陈和尚残军已无困难的时候,调他南下,狐狸的下一步,究竟是指向哪一方?
瑶瑶身量虽未完全长成,但举手投足已略见成熟。早早见到她极兴奋,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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