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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道敌党遁光,由适才金华来路破空飞来,宛如星飞电掣,目光到处,便自相继飞近。忙将身剑合一,迎上前去。猛见剑光丛中红光一亮,随听震天价一声大震,一道霹雳挟着千重雷火,由斜对面往后追的几个同党打去。当时便见自己这面遁光散乱,打落了两人下去。那一震之威,委实厉害非常。
身还在侧,不曾首当其冲,也被震撼得连闪两闪,暗忖:敌人如此厉害,刚一交手便自吃亏,就算所约能手尽来,又预先炼有阵法,也未必能占上风。
方自胆寒吃惊,猛又听东南方天空中异声大作,十分凄厉。抬头一看,一片乌云电也似疾飞驰而至,认出是法镜所约能手之一南海小神山散仙鱼象。知道此人法术高强,又与正教中剑仙有仇,是个极有力的帮手,胆方一壮,同时左侧山谷中又飞起十多团赤阴阴的雷火。原来法镜没想到当日陶元曜洞中会有几个高人在彼,先来同党恰巧相遇,早就吃了大亏。到时不合自不小心,又受挫折,只顾忙着医伤,以为随来还有两个膀臂,自己没顾得下去接应。为想看清情势,一网打尽,又未将所炼阵法先行施为。就这一会工夫,金华敌党全数赶到,与陶元曜等敌人两下夹攻。上来先遭了一场惨败,容到伤毒刚刚去净,见牛清虚也受伤落下。正待助他医好了伤,同去报仇,忽听破空之声有异,接着迅雷大震,才知敌人势盛。不暇再顾牛清虚,忙即飞起,同党和门人已有数名受伤坠落,不禁急怒攻心。一面发出连珠雷火,一面取出旗门施展阵法,鱼象也自飞到。方欲合力下手,与敌人拼个死活存亡时,晃眼之间,先飞走的敌人已与北山赶来诸敌会合,又是一道震天价的霹雳自对面发出,与那十数团雷火一撞,连声大震。只见地撼峰摇,山石惊飞,满空雷火,弥漫纷飞。敌人已掉转遁光,往始信峰飞去。
法镜怒火中烧,不顾招呼鱼象,忙率同党急追。遥望敌人已然相继飞入洞内,内有一道遁光在后,快进洞时,忽由遁光中飞出一片五色烟霞,晃眼舒展开来。全峰上下立似笼上了一层轻纱。洞外空空,敌人一个未出,只峰顶一株老松树上蹲着一只苍猿,仿佛本来就在树上,态甚闲逸,那么电掣星飞、雷火弥空的险恶景象,竞一毫不现惊恐之状。知道适才敌人正占上风,并无败相,不知何以如此,好生不解。心中猜疑,飞遁神速,已率众同党飞抵峰前。因急切间看不出那五色烟霞威力大小,先已受了挫折,料定敌人如此作为,必有机谋,恐又上当,不敢造次。决计先将阵法布开,再作计较。忙唤住众同党,在斜对面一座高崖上停落。随将布阵用的旗门取出,交与预定同党,如法施为。偏生天都、始信两峰相隔颇远,明知敌人故意把人分作两地,以为犄角策应之计,但是敌势强盛,人数又多,出于意料,稍微疏忽便要受算,必须统筹兼顾。再则自己又是刚到不久,敌情虚实深浅未及详询,虽然阵地大广,不免有许多弊害,也是无可奈何,只有豁出多耗心神,将两峰一起围困阵内,然后相机行事。这一来,天都。始信两峰全被围在旗门以内,占了很大一片地面。
法镜乃崆峒派中能手,本就怀仇多年,处心积虑,立意报复来。加以才一上场便为仇敌所伤,又伤亡了几个同党,益发仇深恨重,恨不能把所有法力全使出来,将仇敌消灭净尽,才能消忿,故此开场情势十分猛恶。那阵法早经炼就,飞行又快,发动异常神速。众同党领了旗门,连同法镜的中央主位,共是六座旗门。晃眼工夫,便各按去向方位,分别在当空立定,将旗门往下一撒。先只是一片烟光,略闪即隐。法镜见旗门列好,将手一扬,一声迅雷过处,环绕始信、天都二峰的五个方位上,半悬空中突然各涌现出一座大旗门,高约数十百丈,上出峰头只十余丈,植立五色烟云之中,全阵地共占有十里以上方圆。旗门现后,法镜随又手掐灵诀,如法施为。手指处,各旗门上烟云暴涌,五色光华接连闪动,晃眼烟光布散开来,弥漫当空,宛如一片极大的五色烟幕,将两座峰头团团罩住,但离峰头甚高,却未下压。
法镜紧跟着由怀中取出一面上悬金镜的小幡,朝五座旗门上一阵展动,同时左手扬处又是一声雷震。幡顶金镜突放出一片昏惨惨的乌光,照向五方旗门之上。镜光到处,只闪得两闪,旗门倏地隐去。等五座旗门相继隐去,先前烟光全都无迹,阵地以外仍和平常一样,天色只在先现旗门的界限以内,昏蒙蒙,下雾也似,峰外景物全被遮没,什么也看不见。法镜手中小幡已然脱手飞起,植立在阵中心主位之上,即化一幢乌云涌住。
一面金镜已放大丈许,虚悬当空,乌光惨惨,风车也似,时缓时疾,不住向四外翻转。
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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