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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显见的是已经有两拨人在对峙。
满意伸长脖子往里瞧。
赵老憨跟秋娘站在圈子中心,面色阴沉得能滴水。
哎哟哟指着对面的人在咒骂:“你们这是结亲还是结仇,我就晓得从你们搬到新甘村的那一天起,心就黑掉了,以前求着人老憨学熬糖的时候,一口一个亲家,生怕跟丢了似的!”
被揭了短,对面有一妇人自然不能示弱:“这是怎么说,当年也是为了糖坊着想!现在不曾想,竟心狠到这地步!好心当做驴肝肺!”
“黄十七,春丫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也不怕退了这一次,以后你儿子一辈子找不着媳妇!”翠心在劝说,偏向自然是自个人。
黄十七原是南干村土生土长的闺女,夫家却是姓朱,两家本就不近,后来学会了熬糖,在朱家有起色的时候,巴巴地搬了过去,日子很是过得。
原本赵老憨留在这她已经十足地讨厌起这门亲,定太早了。
自己儿子大小是个管事,未来岳丈却是在那头做苦力的,这在一处多丢脸。
春丫原看着是个好的,却也是有外心的,这小虎子还小,父母没有本事,跟自家儿子说的那些话,简直让她揪心。
什么成亲以后要帮着一些家里,这就是个无底洞!
好容易攒下的家业,难不成还要救济儿媳娘家?
黄十七心里憋屈十足,是以,在有人透露了些消息让她行事的时候,她根本想都不想。
即便是过南甘村来闹,她也是不怕的。
“什么事情嚷嚷,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道说道。”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几个老人从路上走了进来。
登时,大家伙都不闹了。
黄十七抽噎着说道:“叔公,你可来了,再不来,咱黄家的脸面都没了!”
“闭嘴!”站在须发皆白的老者身边的人喝止了她。
黄十七不敢放肆,只委屈道:“叔——”
赵老憨拱拱手,“里长,六叔公,让你们笑话了。”
一旁已经有那有眼色的人,从赵老憨屋子里搬出两张长凳,当院放着。
里长黄应南拍了拍赵老憨的肩膀,才扶着六叔公坐下。
屋檐底下坐了他二人,一旁聚集了好几个也是有些年岁抑或有些威望的汉子。
赵老憨秋娘,跟另一头的黄十七几人,分列左右。
人群依旧围在一处。
黄应南清清嗓子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个地方住着,一条河的水一起喝,谁家都要有些个事情,道理只有越辩越明的,有什么好好说。”
黄十七见黄应南居然没有站在她这边的模样,十分不满,怎么帮着一个外姓人。
“叔,是他们太不识好歹……”
黄应南瞧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说道:“别以为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别人不知晓,春丫是个好姑娘,也是咱看着长大的,你倒是说说,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退亲。”
赵老憨板着一张脸,“要真的嫌弃咱们赵家现在穷,直说就是,何必拐弯弄那些有的没的。”
一句话戳破,黄十七反而不敢承认了。
只拍腿喊冤。
气势上已经落下一截。
黄应南瞧着她那样子也是头疼,这人不分好歹起来,当真是劝不听的。
当年这亲事他是看好的,赵老憨几兄弟都是能干的,家里和睦,几个妯娌都处得特别好,亲如一家。
既然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光景,毕竟不是个怂的。
春丫定是个好媳妇人选,哪想到黄十七,先带着夫婿在糖坊干活,见糖坊没落一些,别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立马卷铺盖走人。
十里八乡的,戳脊梁骨的人还少吗?可笑还以为自己积攒下了大把家私。
人活几十年,还有后辈,哪里能只看着自己脚拇指。
趁着现在还能转圜,他也不愿意闹僵。
“十七,你给老憨赔个礼,这都快成一家人了,哪还有那么多的计较,老憨这头也退一步……”黄应南开始和稀泥。
赵老憨盯着黄十七。
黄十七却是不肯的,撒泼起来,“叔,即便我已经嫁出去了,不是黄家人,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跟着别人一起作践我,这样的人家,差点害死了我婆婆,哪里能要!”
赵老抠在一旁瞧了很久,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你不肯,还打量咱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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