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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片冰冷。东郭先生可不是每个人都甘愿当的。
擒贼先擒王,想罢,缦舞径直袭向韩仲,意欲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谁想,这韩仲也并非泛泛之辈,迎掌相击,缦舞竟一点儿占不到上风。当然,韩仲也并未得以先手,两人的实力不过刚刚互相匹敌,打个平手容易,真要分出胜负去了对方性命,恐怕不只是棘手这么简单概括得了的。
缦舞并未因此乱了阵脚,同韩仲又是一番你来我去的交手,她耐心对对方周旋,看着似乎并不急着要攻下对方要害。
一招一式都只意在与对方纠缠,像是有意要拖延时间似的。
双方焦灼着过了约莫十数招,你来我往谁都未曾占得先机,然此时缦舞霍而脚下一拌,右肩空门大露,被韩仲抓准时机挑剑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缦舞眸光一黯,左腕一转,拈于指尖的三枚梅花镖尽数飞出,分别刺入韩仲右臂有胸和右股之中。
鉴于对方的身份,缦舞下手时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三枚飞镖全都避开要害,稳稳当当没入骨肉,叫他不能够继续支持下去。
缦舞所为,其实不过只是希望对方撤退罢了。至于两国纷争,不是她一个平凡百姓能够干预得了的。
只是,缦舞有心放他一马,轻寒却不是做事手下留情之人。
看准韩仲负伤之际,轻寒二话不说,腕转剑花,直往韩仲眉心刺去,缦舞听得身后动静,自知不能阻拦轻寒的缦舞,识相地闪到一边。
眼看着韩仲因受伤而难以闪躲,而轻寒的剑光闪烁,迅速逼近韩仲。屋檐上骤然落下一道身影,快如疾风,在轻寒的剑刺进韩仲前一刻,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身前。
只听得骨肉撕裂之声,伴着鲜血喷洒,就连韩仲都不禁傻了眼。
轻寒微楞顷刻,随即将剑拔出,一具青衣身影恍若翩然蝴蝶,无力地缓缓倒了下来。沉闷的落地声之后,是韩仲惊愕的低吼:“燕——青——”这一刻,仿佛连同时光也都减慢了脚步,周遭的声响都已不再能够听见,一片寂静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呼喊燕青名字的声音。空空荡荡。
缦舞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那一日在南溟城客栈时,与安思远碰头的小僮燕青。从来没想过,一名贴身小僮,竟也能护主到不惜豁出性命。即便是敌非友,缦舞心里也不由地暗暗佩服起此人的忠心来。
韩仲终究是逃脱了,带着燕青咽气之前最后一句“主子快走”,在余下不多的侍卫的保护下成功脱身。
一霎,修业寺再度恢复安静,只有地上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杀戮。
燕青躺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唯有一双眼仍旧直愣愣向着方才韩仲离开的方向,不曾离开,不曾闭上。
只是看了这么一眼,缦舞尤是不忍,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伸手拂过他的一双眼眸,替他合了起来。然而,她的动作却在她望见燕青耳垂的那一刹那停滞了下来。
缦舞的心里忽而五味杂陈。对于韩仲也好,对于燕青也罢,她都不甚了解,但,要一个女子扮作男装一路跟在韩仲身边,生死悬于一线之际还能舍命相救,这其中的情感,她不敢说自己有多清楚,却也能够猜到一两分了罢。
悟心看着满地尸首,血迹斑驳,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弥陀佛。”
清凉亦同悟心一样,略显伤感地阖上眼眸,淡淡吐了一句:“阿弥陀佛。”
世上万般罪孽,唯有杀戮最难超脱,所谓修行,终究没能修得善心。
悟心告知众人,倘若他猜得不错,韩仲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无论明也好,暗也好,这修业寺已然不再是个安全的栖身之所。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悟心投向远方天际的眼神霍然飘忽起来,不仅仅是这修业寺,怕是连同整个天元朝的江山,都要面临一场随时可能袭来的风波了吧。
忽然想起了先前韩仲说过的话,缦舞好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提出一个大胆构想:“世人皆知,当今皇上不理朝纲,终日流连温柔乡,早已被美色蒙蔽双眼,悟心大师既然本为皇室中人,又是当朝皇上的兄长,何不所幸取而代之,相信以悟心大师的仁心义胆,必能重振天元往日雄威。”
听似大逆不道的话,落在悟心心上却未有掀起波澜。这丫头,竟和他自己所想所差无机。
而面上,悟心并未对缦舞此番言论表明态度。
“时机未到。”他淡淡吐露这么几个字。分明早早便想着看破红尘不再搭理世俗恩怨,没想到,到头来终究还是要回到这红尘凡世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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