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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九四二年四月不幸被捕。敌人用尽各种酷刑,软硬兼施,但他经受住了肉体上和精神上最严峻的考验,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他在布拉格庞克拉茨纳粹德国盖世太保监狱里被监禁了四百一十一天,一九四三年九月八日被杀害于柏林的勃洛琛斯狱中。
伏契克光辉的战斗的一生,将永远铭刻在捷克人民心上,成为捷克民族胜利的象征,也将永远鼓舞着人们为自由、民族独立和美好的未来去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
蒋承俊
一九九三年九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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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契克/著 蒋承俊/译
作者夫人的话
在腊文斯勃鲁克集中营里,我从难友们的口中得知,我的丈夫尤利乌斯·伏契克,《红色权利报》和《创造》杂志的编辑,于一九四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在柏林被纳粹法庭判处死刑。
他后来的命运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集中营四周高墙的回声。
一九四五年五月希特勒德国失败后,一些法西斯匪帮还没来得及折磨死或屠杀掉的囚犯们,从监狱和集中营里被解放出来。我也是这些被解放出来的人中的一个。
我回到了自由的祖国。我开始寻找我的丈夫。就像成千上万的其他人一样,他们一直在寻找被德国占领者抓进遍及各地的无数拷问室的丈夫、妻子、孩子、父亲和母亲。
我打听到,尤利乌斯·伏契克于一九四三年九月八日,就是判决后的两个星期,在柏林被处死了。
我还了解到,尤利乌斯·伏契克在庞克拉茨监狱里写过东西。是监狱的看守阿·科林斯基给他提供了写作的机会,科林斯基把纸和铅笔带进牢房去给我的丈夫,然后又把写满字迹的纸条,一张一张地从监狱里秘密地带出来。
我找到了这个看守。我把尤利乌斯·伏契克在庞克拉茨监狱里写的稿子逐渐收集起来。这些编了页码的稿子分别保存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手中;我把它们整理出来呈献给读者。这是尤利乌斯·伏契克最后的著作。
古斯塔·伏契科娃
一九四五年九月于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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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契克/著 蒋承俊/译
一九四三年春写于庞克拉茨盖世太保监狱
规规矩矩地、挺直身子坐着,两手扶膝,两眼呆呆地凝望着佩切克宫候审室发黄的墙壁,望得眼睛发花,——说实在的,这不是最便于思索的姿势。可谁能强迫思想也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动呢?
曾经有人——大概永远也无从知道是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把佩切克宫里的这个候审室叫做〃电影院〃。真是天才的比喻。一间宽敞的房间,放着六排长凳,凳子上直挺挺地坐着受审的人,他们面前是一面光秃秃的墙,犹如电影院的银幕。把全世界所有制片厂摄制的影片加在一起,都远没有从这些等待着新的拷问、新的折磨和死亡的受审者的眼睛里映射在这墙壁上的影片多。这是关于全部生活和生活里极其细微的情节的影片,是关于母亲、妻子、孩子和被摧毁的家园、被毁灭的生命的影片,是关于坚贞的同志和叛变的行为、关于把传单传递给某人、关于流血牺牲、关于交付委托时紧紧握手的影片,是充满恐怖和决心、憎和爱、苦痛和希望的影片。这里的每个人都和生活绝了缘,每天都有人眼睁睁地死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重获新生。
我在这里成百次地看了关于我自己的影片,成千次地看了这部影片的细节,现在我尝试着把它叙述出来。如果还没等我讲完,绞索就勒紧了的话,那么千百万还留在世上的人,自会续完它那〃happy end〃(英语:〃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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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契克/著 蒋承俊/译
第一章 二十四小时
还差五分就要敲十点了。这是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一个美丽而温润的春夜。
我急急忙忙地走着——尽我化装成跛脚老头这个角色所能允许的速度快步走着,——要在大门上锁之前赶到叶林涅克家,我的〃助手〃米列克在那儿等着我。我知道,这次他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我也没有什么要告诉他的,但是不去赴约,很可能会引起惊慌——主要的是,我不想让我们这两位好心肠的主人产生不必要的担忧。
他们用一杯茶招待我。米列克早已在那里等我了,——除了他,还有弗里德夫妇。这可又是一次不谨慎的行动。
〃同志们,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但不希望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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