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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看啊,大伙给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啊!我的姑娘,我的姑娘耶!他嫖了不给钱就算了,还要白白地将人抢走,这天下真没有王法了!”不亏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一条龙混过来的人物,薛妈妈呼天抢地这一唱念,那简直就是一出戏啊, “唱、念、坐、打”四活齐全齐了!
“你胡说!我们二爷才没有进你们那个脏地方呢!”囡子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那个“广寒楼”是什么地方了,她娘给她说过,那种脏地方只有坏男人才进去,乔二爷怎么是坏男人,她在乔家除了点儿小姐这边的人,就数二爷对她好了,囡子才不许别人污蔑他呢!
囡子这话一出口不但没有让薛妈妈消停一点儿,反而让她更激动了,只见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就冲了过来,拽着田桑谷背后的囡子又捶又打:“死丫头!贱蹄子!好没有良好的片子,妈妈我好吃、好喝、好穿养你十几年,你就这样报答妈妈的吗?啊?死蹄子!贱蹄子!你太没有良心了!真让人伤心啊”
“放开!臭老婆子,你放开我,我脚又被你拽疼了!”薛妈妈一把扯住了囡子的伤脚,疼得囡子哇哇地直叫。
“你闹够没有!”听见囡子叫乔书杰连忙将那薛妈妈扯开,自己用身子护着囡子,三两掌就将薛妈妈给推得老远。
那个薛妈妈真是有意思,见街面儿上开开的窗户越来越多她闹得越来越欢实,什么杀天良的,什么没心肝的,什么忘恩负义的,什么负心汉的,又是什么贱种养的……,等等恶俗、恶毒的语言都加到了乔书杰的身上。
这可比戏热闹多了,街面儿上的人都喜欢凑热闹,一些人开始嫌在门、窗后头看得不过瘾,一个两个都从楼里钻了出来,刚开始远远地围了一圈,渐渐地那圈儿越来越小,在圈外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乔书杰他们头顶的楼上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那声音用四个字来形容:“风|骚入骨”,大伙儿都忍不住抬头往上瞧,只见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披着一件儿粉红衣裳倚在大敞开的窗前,十指灵巧地玩儿着头发,满身的妖娆,一看便是一风月中人!
夜风一吹,披在身上的粉红衣裳轻轻一拂,露出里面绣着花儿的红肚兜来!一般软肉在红肚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水灵,看见她的老少爷们儿忍不住打起口哨来。对这些哨儿声,那女人很是享受,摇曳多姿地挪了一□子,然后又拂了一下乱发,满身的风情让那口哨声更加响亮,此起彼伏尤为响亮!
“你笑什么?”薛妈妈一声吼,好似对这个女人早就满一样。
那女人咯咯一笑,好似根本不在意薛妈妈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堵得薛妈妈青瓷无缝的:“薛姐姐可真有意思,那个小丫头明明在田先生的背上,你怎么说是乔二爷要拐她走啊?就算是要拐,也是田先生要拐,而不是乔二爷啊!”
听她这样一说,人群里便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貌似这个女人叫什么“紫蝴蝶”,她确实是风月中人,一年前来到这里的私娼。据说她与薛妈妈素来不和,又据说至她来后“广寒楼”里的一些中单生意被她抢去了不少,还据说,“广寒楼”里的老板早就恨得她咬牙切齿了,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又恨她背后有人……
等等说词,众口纷云!
“哈哈……”不过这女人说的这话却是有理,也有笑料,她话一出口,待两边的楼里楼外都传来笑声!
“死不要脸娼妇,这里有你什么事?”薛妈妈被她惹得恼羞成怒,指着那女人破口大骂道,很显然她们的关系果真不好。
被人骂为娼妇那女人不仅不气,反而咯咯一笑,妖饶多姿地在楼上一拽,笑道:“哎呀,姐姐何必那么生气。你我都是一个楼里出来的,小时候不都一样叉着腿让人那个啥吗?就算姐姐这会儿做了‘广寒楼’里的鸨子妈妈,那也离不开一个‘娼’字啊!看你刚才的语气,好似你现在就不是‘娼’一样!真真让人寒心!”
这话一出,只见薛妈妈双眼圆瞪,两只白眼珠子猛翻,风韵犹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换着色儿,真真的是被气得不轻了!
薛妈妈一时搪塞无语,街面儿上再次传来哄大笑的声音,薛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边薛妈妈受众人嘲讽,那边寻乔书杰的另两拨人也都到了,他们很快便被深夜里的热闹给吸引了住,两人看好戏地走了过来,一东一西地与楼上楼下的人一起看起了趣儿。
乔书杰他们被龟奴与打手们围在路中间,见薛妈妈越说越离谱便与她分辩了起来,这倒好让围在外面的颜氏与老胡两口子给听出了事情起因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