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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自胸口扩散至全身,可是他硬是忍着不出一声,即便是眼角已经滑落了眼泪,他还不忘记朝着尉迟娉婷挤出一个笑脸。宽慰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了,只是他不想娘亲又着急的哭出来。
尉迟娉婷知道儿子在强忍着,心底更是难受,她多么希望可以代替儿子受着莫名的苦。
而同一时刻,一辆华丽的马车停放在徽亲王府的门口,门房领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朝着南宫斐然的园子而去。那个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即将与尉迟素雪成亲的长孙无缺。
就在他走到南宫斐然院子里的时候,却远远的看见了南宫斐卿的身影。心下不由的一阵错愕,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放慢了一些。
“斐卿,今日是八月十五,国子监以前那些学生都说要去聚仙客那边聚一聚。你们两兄弟怎么……”长孙无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南宫斐卿着急的招招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到底怎么了?”长孙无缺皱起眉头,“斐然呢?”
南宫斐卿扭头看了长孙无缺一眼,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前两日斐然从龙首山回来之后,身上还带着伤。今个儿在学宴上喝了些酒,约莫着刺激到伤口了,这会儿正在里面休息呢。”
说完,也不顾长孙无缺狐疑的态度,便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敲敲门,直到里面传出声音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屋内的南宫斐然,正盘膝而坐在榻上,从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着强烈的痛苦,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沁出……
长孙无缺是国舅爷的长子,长孙家一门心思是支持皇后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想与恭亲王府接亲,再多那么一层关系。如今一次山崩,要了太子呼声最响的两个皇子的性命,局势瞬间又暧昧了起来。
长孙无缺在学堂的时候,就有些嫉妒南宫家两兄弟的名声,这一次若不是父亲大人要自己与他们交好,替八皇子多拉一些助力,他才懒得送上门呢!
如今,瞧见南宫斐然约莫是在受苦,他心下反倒是轻松了一些。当下客气的道了好,这才扬长离去。
八月十五,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亮,可是就在这佳节,总有人要承受痛苦,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皇宫中,皇后寝宫的听风小筑建立在水上,四周风景如画,人置身其中犹如漫游在画里。只是因为两位皇子殁,举国哀丧,即便是皇宫中,也不敢太过于招摇。平素那些个儿花花绿绿的颜色都被收了起来,成了一片质朴。
“来,皇后娘娘,尝尝这个。”一个衣着华丽,颜色却很是低调的中年女人向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献着殷勤。“这是我专门叫王府的厨子做的。”
“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啊,素侧妃,这样团圆的日子,哀家却只能一个人过,心中却还挂念着那再也没法回来的人儿,也只有你,能来陪陪哀家了。”皇后身子倚靠在软榻之上,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平素那些年头,那一次不是自己两个儿子依偎在身侧……
想起往昔那些光景,皇后禁不住又湿了眼眶。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胸口越发的沉闷了起来。
素侧妃像是触景伤情,也跟着眼眶一酸,落下了眼泪来,“皇后娘娘,人死不能复生,二位皇子是为国殉难,他们的在天之灵会安息的。”抽噎了几声,她又忙不迭的告罪,“哎呀,皇后娘娘,这原本就是个好日子,您若还是这般伤心,若是伤了身子,那两位皇子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呀!”
☆、019、遇上熟人了
皇后听了这话,胸口一阵钻心的疼,“都是我的亲儿子啊,原本只是想让他们跟着徽亲王去上战场学学调兵遣将的本事,以后才有能力辅佐皇上乃至指点江山,可是……可是……哎……”
眼窝里飞快的便蓄满了泪水,太医明明说过不能再提这事,提了便要伤心伤神,可是哪能说忘就忘呢?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生从身上掉下的肉啊!
“皇上和皇后的用心任谁都看得出来,可是英明一世的徽亲王怎么能看不出呢?他既然知道皇上只是想让皇子们见识见识,就不应该让皇子们真刀真枪的上,留在后军中就行了,哎,真是老糊涂了。”素侧妃先是陪着抹了一把辛酸泪,这才开了口。
“徽亲王说是让皇子们在军中大营的,他们并未上战场,只是在途中遇到山崩躲避不及才遇害的。”一说起这些,皇后便犹如被刀子剜了心一般。
“也许这么说能让他心里舒服点吧。”素侧妃在一旁煽风点火。
“三军将士都看见了,谅他不敢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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