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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乔乔叫住他,语句间已是漠然,“让我见玉术最后一面。”
白禹迟疑良久,最终决定让步,“如果玉术愿意,我不反对。黄家乔,当断则断。”
玉术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体寒气虚的她被迫躺在床上休养了两日,师父才肯放她下床。乔乔坐在马上,伸手要拉她上马,玉术却被白禹扣住了身子不能动作,白禹双眉紧皱,不满地看着那匹白马和其上的人,“怀胎初期不能骑马。”体寒者受孕本不易,滑胎的可能性也比正常人大上几倍,玉术之前的晕眩就是身体适应不了造成的。
乔乔将手伸得更近,双目凝视着玉术,“相信我,有我在。”玉术看着乔乔泛出窝心的笑意,两个酒窝浅浅显露出来,让人颇有将手指按上去的冲动。她回过身双手环住师父,“我相信乔乔,你也要相信我,我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平日里言语极少的白禹,这一刻却再三叮嘱二人骑马速度一定要慢,绝不能让她碰酒。玉术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努力碰到师父的嘴唇,轻快地向他挥挥衣袖:“师父,我走啦!”
所经之地越来越偏僻,玉术开始不安,“乔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黄家乔冷清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比往日少了几分欢快,“你猜。”
她当然不可能猜到,左思右想无果后,随口一句:“莫非又是悬崖?”乔乔对她做过最惊悚的事莫过于悬崖那次,腿软了好些天。乔乔却难得地闷哼笑了,“这么聪明?”
“啊!”玉术惨叫起来,由于马在前进中,她不敢动弹,否则一定要将身后的人踢下马去。“师父说过,不准你这么对我的……”
“若是今日咱们一起殉情了,他能拿我们怎么办?鞭尸?你放心,尸骨无存,他找不到的。”乔乔现在唯一的乐趣便是看她惊悚的傻样,顾忌到她肚里的孩子,他也只能收手作罢,低低的贴在她耳边说:“家里还有美娇妻没入过洞房,我舍不得就这么和你殉情。”
玉术双手捂住小腹,狠狠咬牙:“乔乔,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黄家乔收起笑容,“没有以后。”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骗你,吓你。
下马之后,玉术半拖着乔乔的手臂,满目哀求:“乔乔,我真的爬不上,肚子会受不了的。”这半壁悬崖高过周围任何一座山峰,另一面深不见底,路上到处都是黄泥和碎石,稍有不慎便能铸成大错,她赌不起。
“我没打算上去,远远地看着就够了。”他双眸里除了她的身影,尽是凄凉,“玉术,陪我到黄昏,太阳落山,我便送你回去。”他牵着玉术的手,坐在山下的草地里,静静地等着落日。
玉术回到药庐时,双眼红肿,黄家乔与那匹马早已无影无踪,无论白禹如何询问,她都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斜躺在师父怀里,她拉着他的手,“乔乔走了,”白禹与她交握的手明显一紧,深情也凝固起来,接着,玉术将脸贴在他胸膛,贪婪地吸着最熟悉的药味,“师父,我喜欢你。”声音很小,小到白禹都没听清楚,他低下头问:“嗯,什么?”
“你今天用的是山茱萸?”玉术咧嘴低笑。
白禹俯身吻在她小巧冰凉的鼻尖上,“今天变聪明了。”玉术一口咬在他的胸膛,隔着布料,尖齿磨得痒痒的,“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没发现。”
白禹握住她的小腿,轻轻地晃了两下,玉术不解,“这是做什么?”他扬眉坏笑,“你的脚趾头比上面的脑袋更聪明。”
“啊啊啊!!!”玉术被他气到了,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你就欺负我,我不嫁了,再求我也不嫁。”
白禹脸有些发红,“再掐你就当寡妇了。”他拿开玉术的手,捧在嘴边轻轻流连,场景无比诗情画意,“玉术,再不嫁,孩子出来就没爹了。”
你是我的人
自从玉术被验证怀孕以来,白禹万事都小心翼翼,玉术这个当娘亲的和他比起来,完全不在状态。
玉术要洗衣。“快点放下。”白禹刚瞧见立刻阻止,“弯身要是闪着腰了怎么办?”
玉术吃饭没胃口,几次都咽不下去,实在不行只好放碗。白禹盯着她的碗里几乎没动过的饭食,双眉紧皱,“饿着孩子万万不行。”玉术憋屈地被他以各种方法逼进饭粒,最终哇哇地全吐出来。整的白禹一夜未合眼,尽在琢磨着该如何解决她的厌食症。
在家里,一切都以她为大,出了家门,其实她根本就出不了。师父说,街上人太多,不经意碰撞一下都有可能出事,所以最多每天带她到鲜有人迹的河边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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