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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她笔钱,把她解救出来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是天天提着脑袋过日子,所以莫然本来也没想带着她,可她出来以后还是没法自己过活,没多少日子就又做回妓女了。当时正赶上一场瘟疫,Anna染了病,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就给莫然去了封信道别。莫然冒着生命危险去见她,还给她治好了病,之后就把她带在身边了。”
子潇冷哼,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林莫然怎么能相信一个妓|女?”
江天媛微微仰头,眉宇间露出一抹骄傲之色,道:“这就是革|命|党,自由,平等,博爱。”
子潇一笑,道:“革|命|党也管得太宽了吧。我不懂军政,但是我知道我要是你们的话肯定先想着怎么把政权拿到手,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解救妓|女上。”
江天媛抿了抿薄如剑身的红唇,牵起一丝冷冷的苦笑,道:“养尊处优的沈二爷怎么会知道,世上所有的无情无义都是被世道逼的,如果人人都过的是小姐少爷的日子,谁愿意无情无义?革|命|党不是跟人争权夺势的黑帮,革|命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有权力有能力去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少爷小姐的日子?”冷笑,子潇道,“好啊,谁想来过这种日子,我换给他,求之不得!”
江天媛看着像是赌气的孩子一样的子潇,不由得上来了火气,道:“沈子潇,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子潇冷然打断江天媛的话,冷笑了一声,摇摇头,盯着江天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江天媛,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闹革|命的人不能太天真。在这个世道里老百姓过于天真会害死一个家,而你们一丝一毫的天真就会害死千家万家。”说罢,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头也不回,沉声道:“你别忘了,沈家现在也是这千家万家中的一个。”
看子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远,江天媛心里有着难以说清的滋味。
那般滋味在心头化开,化作无声长叹。
不叹苍生叹自己。
为何躲了半天,竟还是让他闯进了自己的世界?
对不起。
“子潇!”
快走到学堂门口,子潇身后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子潇没停住步子,头也没回,对身后人道:“正好想找你,走吧,吃饭去。”
显然已经习惯了子潇这样的邀请方式,郭元平苦笑着摇摇头,快步追了上去。
月满西楼。
一个说是酒楼也行,说是青楼也对的楼。
子潇有意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和大堂里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才不紧不慢地走上楼,进到他常年包下的雅间里。
赵行已先他们一步打点好一切,进门来时饭菜都已在桌上摆好了。
只有酒菜,没有女人。
关门进屋坐下,郭元平笑道:“你这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啊?”
每次来这地方子潇都是如此,大摇大摆,让所有人都知道沈二爷来逛窑子了,可进了屋关上门离开了众人视线,就只是喝酒吃饭。
水至清则无鱼。
这是子潇曾给郭元平的解释。
“别跟我提戏,”子潇脱下外衣随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没好气地嘟囔道,“再演下去我就他妈真成戏子了。”
郭元平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商人和戏子一样,都是化上脸谱挣钱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是我说的,怎么了,”子潇一边斟酒,一边道,“你是准备为我著书立传,还是打算给我建庙刻碑啊?”
听子潇这样口气,郭元平便知子潇是心里窝火,笑着摇摇头,道:“只要你死的比我早,我保证给你刻碑立传。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还想问问,又出什么事了啊?”
子潇往嘴里塞了口菜,慢慢嚼着道:“这两天听见什么传言了吗?”
郭元平苦笑,“我还真不想听,但是您沈家的影响力实在太大,这几天耳边听见的都是沈家的事。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归根结底就是两伙人在太白楼打起来了。不过我看你能吃能喝,还有心情跟我吵架,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是没什么大事,”子潇把菜咽下,又将面前那杯花雕一饮而尽,才道,“不过就是你那宝贝学生跟张合年在太白楼干了一场,负伤逃了。”
郭元平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林莫然受伤了?”
子潇不紧不慢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给郭元平,却独独省略掉了江天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