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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了,现在久别重逢,都感觉十分亲近。
“敬茗小友今天在朝会上可是让老康给骂惨了,我在这里代老康给你赔罪了。”张荫桓对笑着孙纲说道,
看着好六十多岁地张荫桓代康有为给自己赔罪,孙纲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康先生也是一心为公,只是失之急躁,见解不同而已,晚辈哪里敢存这等心思,樵野先生如此说可要折杀晚辈了。”
这几个人里面数他岁数小,张荫桓和康有为关系很好,朝会时他也在场,可能是担心孙纲和康有为再起冲突,所以才拉上罗丰禄和伍廷芳两人替康有为向他“道歉”。他们几个都是受过北洋军情处派人暗中保护“恩惠”的,知道北洋军情处地“实力”,也可能是生怕孙纲“一怒之下”派人去把康有为干掉,才一起来折节拜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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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四大“鬼使”会京师
“老康也是,象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罗丰禄说道,“他要总这么干下去,人就好都得罪光了。”
“老康也是心忧国事,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全办好。”张荫桓替康有为解释道,
“不然,他行事太过刚愎自用,认准的事容不得别人反驳,”伍廷芳摇头说道,“我是后听到敬茗这个关于分解日本的方略的,乍一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却十分有道理,可老康偏偏就是听不进去,真是让人费解。”
“这个分解日本的事,可就着落在你我这几人身上了,哈哈,”张荫桓有些自嘲地笑道,“自古未闻有以分解他国为乐者,当从你我四人始,真是可笑之至。”
“后世史书提及此事,或谓之四大鬼使分日本,咱们这些办外交的,此生足矣。”罗丰禄也笑道,可孙纲听出来他笑声里有一丝苦涩之意。
“外交为一国之重务,何来鬼使之说?”孙纲听了他们的话,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未能事人,只能事鬼,遂去父母之邦。就是说咱们这些个办外交的。”伍廷芳也苦笑道,“敬茗这回和咱们上一条船,这仕途上可就要吃亏了。”
孙纲想起来慈禧太后那句“委屈你了”和江穆齐说的“前程受影响”的话,心中更是觉得不解,就向他们细问端详。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在大清中国现在的“主流”社会,“外交官”是被士林最看不起的一群人。
早在1876年。也就是甲午战争前的十八年,郭嵩焘受命出使英国,成为大清帝国以平等身份派驻海外的第一个使节。郭嵩焘其人才高八斗,学贯中西,世界各国当时都对他评价甚高,称其为“少有地中国聪明使臣”。可在他的家乡湖南,当时的士大夫“愤青”们却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汉奸”,不好好在国内呆着“报效天恩”,出去“伺候”洋鬼子?是何居心?当时有人甚至还做对联骂他,“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都这样了还尧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
此后,中国外交官们的“鬼使”称号就此载入史册。
由于湖南士子乡亲们认为郭嵩焘“放洋事鬼”的举动简直是“辱没祖宗”,很多人叫嚷着要砸烂郭嵩焘家,以表“拳拳爱国之心”,在他们看来,即使郭嵩焘在英国打不着本人,那么砸两扇“鬼使”家地窗户也算是申了“民愤”了。这类“民间打砸抢”事件到底发没发生现在已经不可考了,可郭嵩焘从此再也没能翻身,虽然李鸿章多次向他施以援手。可这位中国第一位杰出的外交官终其一生,也没能摆脱身上的骂名。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身为“天朝上国”的中国遣使藩属和“四夷”,只有两种情况,不是宣扬“皇恩”(比如说郑和下西洋),便是羁縻“远藩”(比如汉唐时期地“和亲”政策,为什么派个男人去“交涉”就不可以,送个女人去让人家白那个“什么”却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不管这个女人是公主还是平民百姓。难道是怕男人去被人家那个“什么”有伤风化?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心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天朝上国”这一辈子他就从来没有这个“对外派驻常任使节”的“规矩”,也不接受“夷狄”们派驻使节,甚至于连外夷来中国朝贡的使节也都不许久留!
可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情况就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西方列强竟然要求向北京派驻外交使节!
这在外国人看来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要求,可没想到居然比“割地赔款”引起的“舆论反弹”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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