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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你侬我侬,反而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令人啼笑皆非。
後来是怎样渐生情愫,直到现在,李径仍旧不太明白。
大抵红线交缠,即便暂时擦肩而过,到底逃不过终究熟捻。唯叹加诸他们身上的命运未免太过莫明其妙,相近相远,错过了又错过。
他幡然醒悟,想要真心陪伴,却只是落落空谷,再无回音。
李径於是骑在马上也犹在梦中,四下锦绣繁华锣鼓喧天,满城的百姓围拢了看热闹,他的神思益发游离九天之外。
手心紧紧握把木梳,梳齿嵌入手掌,浑是不觉痛的。
临出门,身侧有人来报,说是逍遥居的流苏姑娘专程送来贺礼,指明要公子点收。因为念著二人关系匪浅,小厮不敢怠慢,屁颠屁颠把东西呈到眼前。
李径魂里梦里打开那个红匣子,触目一呆,彷佛陷进冰窟,一气凉到心尖。
一把普通的木雕梳子。
梳背刻了只栩栩如生的狐狸。
自那日他们闹翻,李径纵然有心道歉,无奈流苏不肯相见。几次未果,李径也就作罢,想说等她气消了再来拜访。接著婚事忙乱,这事暂且搁在脑後,算算数月有馀。
想不到,她竟会送来贺礼。
……我以为你和别人不同,却不料几个月就打回原型……
李迳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白头携老,白发齐眉。
一君不容二侍,一心何堪两对,你答应墨生什麽,是否真忘了乾净。
李径将梳子轻轻贴在胸口。
……苏……我……
浑浑噩噩被人牵了去骑马,李径差点摔下来。後面的迎亲拜堂更不知所以。夫妻对叩珠帘照影,美娇娘螓首低垂,淡扫蛾眉。一张如花的脸孔。
李径木然看著,耳畔欢歌笑语乍到,不知为何想起墨生那时新房独坐的背影。
一抹纤瘦,孤灯斜倚。
由怜生爱,或许,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隐隐动心。
手里仍然握著那把木梳。
一笔一画刻入心间。
墨生。生儿……
终於熬到宴客,李径周游反转人际,一杯杯不住牛饮,旁边好心来劝,他只是笑。
没关系。难得的日子,一醉方休。
酒渐入酣,父辈们离了席,剩下一帮酒友闹场,不知哪个唤来些丝竹班子取乐。李径脑子不甚清楚,突然一曲极熟悉的调子入耳,朦胧看去。流苏一袭红衣,金环玉绕,巧笑顾盼,端一副豔丽无双的姿态。正坐在前堂抚琴。
“束薪缠绵,三星结好,只叹这人事蹉跎把君忘。
百尺高楼,天涯望断,一雨春梦醒犹自婵娟薄寒。
心心念念旧日情种,哪晓得蓦然惊魂,已是万重山……”
并蒂连枝。比翼齐飞。
但愿姻缘散尽,依然三生三世不相忘。
曲子很是悠扬,词却如利剑穿心,一字一句重逾千斤。
李径痛不可当,踉跄几步,握著酒杯的手斜斜一倾,洒出好些。
忽而有人高喝,“流苏,大喜的日子,怎地不换首喜气的来,当真旧情人结亲这麽不甘愿麽?”这一起头,惹来众人调侃。流苏明眸流连,掩口一笑,“公子既知,何必点破?”轻睇李径一眼,嗔道,“谁叫李郎薄幸呢。”顷刻转过脸去,唱的已换作一首眼儿媚。
李径听得额头冷汗直冒。
薄幸薄情。
枉自己说什麽委曲求全,说什麽忠孝在先,不碍藉口。墨生为了自己,岂非是连命都舍了麽?可自己口口声声论爱谈情,真的为他所作曲指寥寥。如若真爱他胜於一切,这一点俗世牵挂,富贵浮云,又为何非要选择妥协呢?
束薪缠绵,三星结好,只叹这人事蹉跎把君忘。
如醍醐灌顶,月来浑噩刹那澄明。
李径站起身,对著台前流苏一鞠躬,高声道:“苏,李径知错了。”举起桌上一壶满酒,一饮而尽,擦擦嘴,对满堂亲友笑道,“今晚一过,李径成家立事,再不比从前。这长夜漫漫,美酒佳肴,万望各位尽兴而归,李径可是要先走一步了。”
好似应和一般,流苏的曲风一变,轻舟小调,动听别致,原是十八相送。
李径转出来,亲手阖门,里面遥遥喧嚣,竟似另一个全然无关的世界。
他看著头顶明月浩荡,心底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拿出袖中木梳细细摩娑。
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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