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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拍他蓝格衬衣下的小腹,“别丢人了,以前那六块腹肌呢,怎么就剩一块了?”
Amy很配合地过来搭戏,“喺咪真嘅?苏总以前六块腹肌哦?”
“那是,以前在学校,本钱好的时候,见天儿T恤下摆卷一半起来卖弄风情……”苏湛脸已经黑了,我余光扫了眼席悠悠,不怕死地继续,“有一次艺术社团联合办摄影展选了一批模特,就他一人巴巴地过去问要不要露。点……”
苏湛十七八道眼刀杀不死我,听到这里再也顾不得人多,一手捞过我一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在他钳制下呜呜地叫,“他说露。点的话推迟一周拍行不行他再去练练胸肌……”
一行人都哈哈大笑,连张永钧都笑出了细细的眼纹,唯有席悠悠两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瞧着山门上“京北巨刹”四个大字,仿佛完全不把我的示威放在眼里,弄得我也自觉无趣了。
是啊,一口一个以前,在场谁不知道苏湛和我亲厚,人家还没怎么着,这一通急吼吼的暗示可不见得高明,怕是司徒霜在现场也没这么沉不住气吧。
唉,我就是操心太过。
红螺寺是北方最大的佛教园林,一千七百年历史,香火鼎盛,高僧辈出,市场部大姐是礼佛之人,带着她那帮小弟逢殿即拜,赵绪拉着小秦Amy几个同龄人不知溜哪儿去了,十几个人走着走着最后就剩下我,张永钧,苏湛和席悠悠四个。绕过三圣殿就是海拔八百多米的红螺山,看不出席悠悠一副娇怯不胜的体态,爬起山居然轻盈矫健丝毫不逊于我,倒是我昨晚睡得不踏实,连连呵欠,不大提得起劲儿,反要他们不住停下来等我。
正是红叶最盛的时节,红螺山层林尽染,宣泄着严冬来临前最后的浓艳与狂野,苏湛和席悠悠说是等我,其实三步一停五步一退不过是在拍红叶,苏湛还很恶劣地对想帮我提包的张永钧叨咕“Joey你不用担心她她读书的时候一千米游泳三千米跑步都不在话下……”
报复,分明是报复!果然张永钧摸着下巴说,“真看不出来。”
“我只是……有点择床……屋里有人容易睡不好……”我赶紧解释。
“我不是说今天。”
“嗯?”我挑眉。
“轻松跑三千米的人第一次见老板会晕过去吗。”
“……”如果对面是苏湛我一定早就一脚踹过去,可现在,我只能厚着脸皮谄媚回答,“那是您气场太强大……”
苏湛还不放过我,“太强大了,Joey你不知道昨天看到你她差点儿从台上摔下去……”
我来不及开口,张永钧已一本正经道,“罪过,早知道不去了,再晕一次苏湛得跟我拼命。”
张总我和你不熟好吗……这男人,一副浩然正气的五官,原来也藏着一颗闷骚腹黑的心,苏湛如今发展得这么欠揍,一定和他有关,一定的。
我郁闷,席悠悠诧异,我在一边默默对手指,她忍不住好奇发问,“张总昨天去了吗?怎么没看到您?”
“我昨晚有个电话会议,没想车坏了回不去,只好借Johny房间准备材料,后来临时有事过来找Johny,刚好看到他们跳舞,跳完我就走了。”
我这才弄清楚张永钧昨晚到现在神出鬼没的来龙去脉,但是,不对,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出bug了,我慢慢把目光从自己手指移到张永钧脸上,“所以,张总,您昨天从开完会到晚上烧烤开始,一直都在苏湛房间里?……”
他点点头,目光炯炯,我退后一步,声音颤颤悠悠,“所以,我昨天往你们屋打的那个电话……”
耳边传来遥远的回响——苏湛你还没出来太好了我鞋是不是搁你那儿了电视柜右边给我带过来赶紧的……赶紧的……紧的……的……
“是我接的。”张永钧很诚恳,而苏湛已经露出“这事儿和我无关”的经典欠揍表情,“我发誓五点就离开红螺园了。”
我说怎么昨晚他把舞鞋交给我的时候表情那么复杂,原来,原来鞋是张永钧专程亲自送过来的!
除了说谢谢,我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我实心实意对张永钧说了一声谢谢,同时真的很想,却终究没能补上第二句——张总我和你肯定八字不合……
从电梯里的雷人电话,到办公室外的乌龙错认,从当着他面的华丽晕倒,到昨晚的颐指气使大呼小叫,我真不是言情小说里的小白女主,我发誓过去十年出的糗、犯的二加起来也没认识张永钧这一个月多啊!
有什么事比当着帅哥抽风更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