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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身而起,那绣花鞋在刀尖上踏过,发出一声轻响。郭涵见宋珩竟然飞身躲过他这一刀,还不等他稳住了身形,宋珩便已经如鸢鹤翻身,踩过那来不收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手上的破军剑一划,直取郭涵的首级。
郭涵此刻眼中多了一些畏惧之色,他甚至于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几乎是快要认命。
宋珩也一直以为自己这一剑挥下去基本上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她这是赌上了一口气地做法,如果眼下不能杀了这郭涵,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挡住他下一次的攻击。
就在宋珩的那一剑即将要达成她的心愿时,斜里头突然之间窜出了一把长剑,那长剑约莫三尺三,这剑来得极其突然让宋珩一时之间没有半点的防备,只好舍弃了自己原本斩杀郭涵的念头,翻身闪避着那剑。
在宋珩翻身闪避过了之后,那剑颇有灵性一般,打了个转,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手上。
宋珩收劲太快,落地之后只觉得气血上涌,嘴里面满满都是腥甜,她生生地把那一口腥甜压了下去,看着那来人。
那人手上拿着剑,姿态很慵懒,那一头白发纯白的没有任何的颜色混杂,纯净得就像是泄了一地的月光,他模样很年轻,生得是那般的丰神俊朗,面如美玉一般,他抬眼望了过来,宋珩只觉得好像整个天空一下子清亮了起来,宛若置身在金陵城中秦淮河畔那灯火阑珊夜。他那一张脸就好像是十三根弦线弹不尽的乐。
宋珩原本以为百里流觞的模样就已经是盛极了,却不想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比百里流觞更加盛极的,完全叫人移不开眼。
“凤血歌!”
郭涵大声地叫着,那声音里头带了一些恐慌,又有着一些疑惑,他不懂,凤血歌刚刚为什么要救他。
凤血歌这三个字,随着郭涵那中气十足的一声呼喊也足够让秦观砚害怕至极,他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条件反射一般地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们秦家最为害怕的存在。
凤血歌十六入朝,开始只手遮天的日子,在无双城之中还有着他的独立的影子城,他已经彻底成了南嘉的主宰,他们老秦家有多少人受了这个男人的迫害,那些皆是历历在目。
凤血歌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噩梦,且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的噩梦!
而眼下这个噩梦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怎么能够让秦观砚不害怕!他怕,怕极。
秦观砚尖利地叫着,让他所剩不多的战士庇佑他,想要阻止死亡的脚步。“六皇子秦观砚犯上作乱,皇上口谕,诛之!”
凤血歌开口说着,他的声略微有些沙哑,原本有些破坏他那如谪仙一般的形象,但宋珩却并不觉得有些缺憾,好像他的声音,本就应该是这样带一点点的沙哑,不粗狂,好像流过手指尖的沙砾一般。
凤血歌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穿着黑色铠甲带着黑色面罩的三十六铁骑蜂蛹而出,就好像是黑色的潮水一般汹涌,他们一个一个身手不凡,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郭涵看到那场景,他想要回头去救秦观砚,只是他才刚刚跑出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清浅的问话:“我许你走了么?”
郭涵回首,凤血歌骑着马,站在他的身后,郭涵通身发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不,凤血歌比那毒蛇还要毒,比那些猎物还要来得凶残,他根本就是一个魔。
“我救你,并不是因为我想留你,只是我不喜欢一个说我是妖孽的人被别人杀了,”凤血歌缓缓地说着,停顿了一会之后,他又补充上了一句,“仅此而已。”
郭涵当然是知道凤血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手段一向雷霆,否则也不会控制了整个朝纲,他一向便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跟着六皇子犯上作乱的他呢,郭涵是再清楚不过了。
“呸,那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旨意,我看那都是你的想法吧,凤血歌你这祸国的妖孽,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吧!”
郭涵挥舞着手上的大刀,他扑将了上前,打算以全力放手最后一搏,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凤血歌一同做垫背!
凤血歌飞身而起,白色的长发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手上的剑一划,那汹涌的剑气一下子把郭涵手上的大刀震成了两截。
而郭涵却收不住自己全力以赴的冲力,凤血歌抬脚踹了郭涵的心窝处,踹得他飞出去十几丈远,郭涵“哇”地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鲜血,他爬了起来,想要再来一次,可不等他爬起了身,整个人便已经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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