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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跪在灵前守了一个通宵,到了第二天还是继续守着,直到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肯回房去休息。
再这么下去,恐怕又得倒下一个人,这府中的事已经够多、够乱了,绝对不能再有人出事,否则,严楚恐怕也快要扛不住了。
舞碧垂眸看着身旁的寿材,固执地说道:“让我再陪她最后一个晚上吧。”过了今夜后,相见真的只能是在梦中了。
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严楚满目心疼,她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可是再这么熬下去,只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严楚狠了狠心,直接抬手点住了舞碧身后的睡穴,将人打横抱起走出了灵堂。
两人一走,空旷的前厅中又恢复了安静,只听得呼呼的风声,仿佛黑暗的角落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前厅中的动静,守灵的两名婆子更加害怕起来,后悔不该为了银子来包揽这差事,有银子赚还得有命花才行。
夜风更加肆掠起来,轻轻摇摆的白帆也随着风速猛烈地上下翻飞,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线在扯着它们一样,吓得两名婆子忙双手合十,口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临时抱佛脚没起到什么作用,夜风更加放肆起来,厅中的蜡烛陡然被吹灭了一大半,昏暗的灵堂中,两旁放着的纸人纸马身上啪啪做响,先是最前面放着的那一个被风吹倒,继而压倒了一整排的纸人。
灵堂中接二连三地响起怪声,两名婆子吓得昏死过去,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如死狗一般东倒西歪地趴在了地上,砸烂了身旁放着纸钱的篓子,砸翻了面前装着灰烬的火盆。
夜风在灵堂中兜着圈子转,卷得白帆白绸满屋乱飞,卷着香灰和纸钱向门口冲出去,漫天飞舞的纸钱中,清瘦的身影渐渐地朝着灵堂这边走来。
来人身着朝服,玄色的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纹,衬得主人高贵非凡,气宇轩昂。门被来人合上以后,灵堂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风还在拍打着门窗,想再次冲进来捣乱。
供桌上的蜡烛被人悉数点燃,黑漆漆的屋中渐渐亮堂起来,手持火折子的萧舒靖立在供桌前,定定地看着当中摆放着的那块灵牌,视线再也挪不开半分。
本以为是再续前缘,谁料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他终究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能抓住。本想用一生来弥补十年前的错误,却一次又一次的害得她苦不堪言,上天不是没给他机会,只是他用错了方法。
十年前不是他在混乱中牵错了手,而是那个看似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子第一次用了心,当时浓烟呛得他的眼睛难受得像是要瞎掉一样,只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但他心中却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就在他准备上楼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臭小子,姐姐在楼上,你快去救她。”
他堂堂的萧王爷、皇帝的心肝宝贝、云家未来的姑爷,谁人不是把他视作天上的星宿一般捧着,会叫他‘臭小子’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整天和他吵架的人,那个白天吼着‘宁可抹了脖子上了吊也不肯嫁给他的人’。
如果是她姐姐的话,应该只会站在原地大哭着叫他‘表哥’才对吧。
那样的情况下,势单力薄的他只能选择救一个人,既然他想救的人找到了,那就没有上楼的必要。他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紧紧地握住那只朝他长伸着的小手转身就跑,牵着她逃出了穿越了浓烟火海,逃出了即将坍塌的绣楼中。
十年后,他们同样是被那个看似单纯毫无心机的人打败了,一败涂地。
萧舒靖啊萧舒靖,枉你自认是个聪明之人,你却从来没仔细的去了解过身边陪了你十年的女人,她单纯无暇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颗心,你被蒙蔽住的眼睛现在可看清楚了么?
你还是这天下最蠢、最没用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你这短暂的一生真简直一事无成,于上你间接地气死了父皇,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于下,你没做到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更没做到一个好夫君。
于自己,你弄丢了自己的未婚妻,害得她这十年来的人生毫无意义,苦不堪言。害得她三番几次因为你而受伤,因为你而被迫放弃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到最后终于送了性命。
试问自己,若早知是今日这般结局,当初他何苦那么执着,还会不会追着她一路直到了澜沧江畔?也许,只要她活得很好,他会更愿意在暗中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
萧舒靖闭着眼睛靠在棺盖上,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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