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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轻舟毕竟惹过梁恶霸,如今原柏齐虽然不能拿柳行素如何,但他这个人睚眦必报,还喜欢在皇上面前弹劾旁人,沈轻舟也担忧再留下来会给柳行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能久留。
他挑了一对修长如刀的墨眉,还是叮嘱道:“你要做的事,师门里没有人拦得住你,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没有后悔的余地,若是错过了,便不再有了。”
柳行素低了低目光,那清润的眼波微带凄恻,“我明白你说的。”
沈轻舟喟然一叹,那身侠士袍一闪而过,鹞子一般跃上了高楼,便是几个起伏。
临近除夕,街道上处处都是花灯焰火,闹到中宵才能歇憩。
在这上京城里有个习俗,年节前一日,全城未出阁的姑娘都要戴上面具或帷帽走出深闺,她们会在腰间挂上一条自己编织的福带,若是不甚带子被人勾走,这便是男女之间的缘分,姑娘若是喜欢看中她福带的人,便会摘下面具露出真容,两人便算是定情了。
柳行素只参加一次。
她像只孔雀一样在心仪的情郎面前卖弄,一城花灯熠熠闪烁,宛如五色流火。
他失笑,道:“傻姑娘,你知不知道,摘了你的福带,要一辈子对你负责的?”他身后是绚灿的花火,映着那袭不染纤尘的白衣,飘然如谪仙一般,清俊温雅,目光澹澹如晴空,映照一城的纷繁,她记得那衣襟间幽微清甜的木樨香,全上京的贵女都期待着一个人的回眸,而那个人,每一次都是被她强迫着才能从书房里拽出来。
那时候她想,她就是要他一辈子负责啊。
可是一辈子的诺言,许来容易,到头来谁也等不到。
柳行素心里曾经有过一根刺,当那根刺出现的时候,她心中摇摇欲坠的爱情,就面临了崩坍的危机,后来,终于也如愿以偿地崩溃了。她的家人和她的爱情,都是早就死了的。
为什么要让它活过来?它原本就不该活。
腊月二十七这日,从突厥传来了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落入了睿王的罗网,或者它根本要去的,就是睿王的罗网。
睿王妃见睿王大喜过望,犹如癫狂一般在书房踱来踱去,不由惊讶,“王爷,您发现了什么?”
睿王捧信卒读,读完了却又过了几遍,最后大笑,“明日,整个大周天下,怕是都要翻过天了。”
但睿王的狂喜显然撼动了不了睿王妃,她反而更是深思了起来,她不敢过问睿王手里拿的信件上面写了什么,她心思细腻,只是隐约感觉到,与朝政与太子有关,睿王妃便福了福,转身出去找自己的两个儿子了。
若是明日真翻过天,太子地位不保,那么王爷呢?襄王身有残疾,注定与皇位无缘,一旦太子出了什么事,王爷会不会被推上太子位?
睿王妃秉持出嫁从夫夫为妻纲,他的话她从来不敢违背,可真要睿王去做太子,她心里却是不愿的,当皇帝必有三宫六院,妃嫔媵嫱不计其数,睿王现在是王爷,为了留个好名声,留得她娘家那点关照,他也无心纳妾,可以后……那便说不准了。
睿王妃忧心忡忡,又担忧自家王爷要谋划的大事出了岔子,又担忧太子真个出事,她要陷入更难的境地。
翌日早朝,何谦益并几个大臣自请北去督造黄河建工一事,皇帝心知太子和睿王之争正是如火如荼,几个大臣此时远离,自然是为了跳出是非两端,可如今愿为民请命的朝臣着实不多了,皇帝斟酌一番,反问道:“何卿真要去监督黄河建工么?”
何谦益俯首道:“请陛下恩准。”
皇帝也不愿为难,龙袍广袖一挥,“朕便赐你今鞭,若有人敢中饱私囊贪污行贿,朕给你权力先斩后奏。”
“臣谢主隆恩。”
何谦益叩谢了天恩,便退回到了大臣列中。
皇帝龙目一扫,声音沉沉道:“爱卿还有何事启奏?”
睿王越众而出,凛然微笑,朝太子白慕熙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便道:“我有一些东西要拿出来,还请皇兄解惑。”
白慕熙看了他一眼,清俊的眸,淡然飘逸,仿佛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不屑一睹。
睿王声调一时冰冷,“皇兄勾结突厥,为患北疆一事,该做何解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柳行素敛了敛眸,依旧如常。她倒十分期待白慕熙该怎么反驳,怎么自证清白。
皇帝也跟着沉了脸色,“睿王,你这话是何意?”
睿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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