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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真的是有点饿了,我也就没再和她客气,先端过饺子,呼噜呼噜地大口吃了起来。
在我吃汤饺的时候,邻居大婶带着无比满意的神情看着我,继续挥舞着双手,和沈先生交谈。
沈先生后来告诉我说,原来我吓跑的那个白种猎人,最近几年都常来这个镇子上打猎,曾经在邻居大婶的亲妹妹家里寄宿过。他为人野蛮而凶残,像这样在禁猎区域随意开枪狩猎和蓄意讹诈勒索当地居民与落单的其他游客的事情,以前已经发生过多次了。镇子上的人都不欢迎他的到来,可他出手阔绰,给的食宿费和小费相当可观,有些人又贪图他的这笔意外之财,而甘愿忍受他的恶劣态度。大婶说,他住在妹妹家的时候,经常用干净的床单来擦他满是泥泞和污水的鞋子,每次他离开房间后,房间里总是乱得和打劫过一样,他不允许妹妹一家的人在他回来之前开餐,他往自己觉得口味不佳的罗宋汤里面吐吐沫,他讽刺大婶的妹妹肥胖得就像圈里的母猪一样,他大发脾气打碎厨房里的盘子,他甚至开枪打死对他吠叫不止的镇民家的看家犬。
邻居大婶说,就因为他凶恶野蛮,又不差钱,这些年在镇子上真的欺负了不少人,好多游客被他讹诈走了钱,敢怒而不敢言。警察所多次接到游客和镇民的报警而把他叫去做笔录,但最后也并没有怎样惩处他,每次他都出了高额的罚款后被放出来了。
大婶说,这家伙在镇子上就和瘟神一样,只要他一来打猎,镇上知根知底的居民,就人人避而远之。
听说,这家伙的父亲是著名的石油大亨,不仅身家巨万,而且在政坛也很有影响力。
就连现政府的高官们,也不得不看他父亲的眼色行事。
邻居大婶挥舞着肉乎乎的胳膊对我说:“早该有人出来这样教训他了!薇罗里卡,您做了我们大家早就想做的事情,您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好姑娘!”
邻居大婶对沈先生提起一部好莱坞拍的动画片《花木兰》,她的意思是,中国女人都很厉害,人人个个都是花木兰,我就是中国的花木兰!
沈先生简明扼要地翻译完毕,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笑。
我这时才想起,沈先生也陪着我一直在警察所周旋,这会儿也该饿着呢。
于是,我尴尬地说:“饺子,还有一点,你要不要尝两个…。。”
(二)
这件事情虽然看上去闹得挺大的,但最后处理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首先是双方互相都没有伤害到对方。对方虽然损失了价值不菲的猎枪,但他是在我的院子里先拿枪对准我,并发出多次的开枪威胁才会被击中的。所以警察认为他不应该得到经济上的赔偿。
但他是因为松鸡飞掉了才会误会我惊走松鸡的,而且这一点,双方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否属实,只好折中处理,既不追究他的无理取闹,也不追究我的防卫过当。
警察对他在居民区不当使用猎枪狩猎的行为处以了50美元的罚款,对我在居民区不当使用猎枪损坏了其他公民的财物而处以同样50美元的罚款。
这个狩猎季,我们两人都被禁止在该镇使用猎枪。沈先生为我做了禁用枪支的担保,并且把那只坤枪交给警察所保管到冬季冰冻季节。
警察让我们在笔录和处罚决定上签字认可,然后就收下了沈先生孝敬的一箱伏特加,把我们这些老给镇上惹麻烦的人全都轰出去了。
警察所长显然还记得去年发生过的兰陵王事件。
在我签字的时候,他盯住我的脸问:“薇拉(这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镇子上变得家喻户晓了),那只松鸡也是您养的宠物吗?它是不是叫成吉思汗?”
我只好干笑着回答他说:“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离开警察所后,我和那个白种猎人在警察所门口再次狭路相逢。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在我的注视下,很快就低下了目光,双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低头朝旁边的小路走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了。
沈先生在旁边说:“他怕你呢,亲爱的薇罗里卡,你现在已经荣升为本镇著名的母夜叉。”
我瞪了他一眼,说:“下本书我打算就改成署名母夜叉。”
我们从警察所回来后不久,就听说那个白种猎人收拾行李离开小镇了。
街坊门在酒吧热烈地谈论着这事,有人说亲眼见他背着包飞快地跳上了开往城里的一辆运货卡车,一边跑还一边不断地回头张望着,好像害怕有谁会在身后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