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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笑着一个稽首,道:“谢过师兄提醒。”
韩王客还了一礼,便乘风而起,须臾没入青空之中。
张衍目送其离去,此人虽是门中弃徒,他也不便深交,可看其似在蟒部中还有几分地位,故而用不着太过敌视,免不得将来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如今洪水已是退去,诸派还需回去重立山门,既然斗法已毕,便纷纷上来告辞。
半个时辰之后,张衍也是回转了洞府,把自邵中襄处得来的三味灵药仔细看过,发现若是炼成白月英实,当可用上四五载。至于余下缺口,就只有往楚国去寻机缘了。
眼下距离龙柱之会还有数载,自己可沉下心来精修五行遁法,这门神通一成,便可如元婴三重修士一般锁困天地,到时就可往动身前往此处了。
火孔山。
曾从纶一直在神屋山中留有耳目,张衍与邵中襄斗法一事,不过二三日间,就传至他处。
邵中襄虽离开东胜洲数百年,但毕竟曾为凤湘剑派弟子,还是妖身入道,在座元婴修士也是听过他的名声的,张衍能胜过此人,倒是引来不少惊异。
这一日诸人谈道论法,说起此事,有人便言道:“邵中襄此人乃是妖身修道,昔年被陈掌门驱逐出门,听闻早已逃至外洲,不想却蛰伏在神屋山中。”
曾从纶看向席上一名老者,笑问道:“此人比之幸老如何?”
幸老呵呵一笑,道:“邵中襄昔年曾执凤湘剑派六大名剑之一的百影剑,但想来也有几分本事,要是有此剑在手,老夫定不是对手,可后来听闻此剑被陈掌门收走,一身道行大约只剩原先六成了,老夫自信还能斗上一斗。”
曾从纶点头道:“那张道人能胜他,想来本事也是不小。”
这时有人嚷道:“说这些做什么,在座道友有百余位,莫非还怕那张道人不成?”
曾从纶笑道:“说得是。”
魏道姑请来的这些人中,只元婴修士就有十数个,放在东胜洲中,已然称得上是一股不小势力了。
幸老言朝坐在一边不言不语的魏道姑看去,道:“魏道友,我等在道友这里盘恒多日,每日白吃白喝,再住下去,恐要成了恶客了。”
曾从纶连忙道:“幸老说哪里话来,这些时日来,与诸位每日论道,获益着实不浅。”
魏道姑忖道:“也好,既然洪水已退,也不至于说我小仓境门人趁人之危。”
到了第二日,火孔山中百余人各自御起遁光,往苍朱峰而去。
此时重天之上,却有两人站着,将此情景看在眼中,其中一人正是在外一年之久的宋初远,而另是却是一个跛足道人,不过却是仪容秀雅,目中藏神。
宋初远暗道:“瞧这一行人所行方位,果是要往神屋山去,我若回去禀明张掌门,说不定日后可放我一条生路。”
当初签下法契时,只以十六载为限,他实不知约期一至,张衍会如何处置自己,是以他唯有百般设法证明自己有用。
他前些时日自南广海界回返,来此探访一位知交好友,想说服其与自己同回涵渊,不想无意却听到了魏道姑正广邀同道,欲去涵渊门寻衅一事。故而留了下来探听消息。
那跛足道人此时言道:“宋道友,小弟既欲投靠张掌门,不妨为他解了这场危难。”
宋初远不禁失色,道:“唐道友,那里可有十余名元婴修士,我等怎能阻拦。”
跛足道人神秘一笑,道:“无需正面阻拦,道友看我本事就是,且随我来。”
他一转身,借罡风飞去,宋初远犹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两人在重天之上修行,自是比魏道姑一行人快上许多,一个时辰之后,在一处荒草萋萋的山谷中落下。
跛足道人拿出一根竹竿来,在地面上瞧了两下,便自地下冒出一具棺木,将棺盖掀了,见里间躺着一个苍鬓修士,呼吸微微,他上去一礼,道:“道友,皆你身躯一用。”
说完,他取一张符纸出来贴在道人额上,又自袖中拿了一杆幡旗出来,杆上缠有一束红扎带,下方挂着铜环,可见其上缠有一魂魄,与那苍鬓道人一模一样。
他做了一个法,不幡旗一摇,符纸转瞬没入苍鬓道人额心之中。他忽然睁开双目,坐了起来。
他原本目光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却清明了几分,跛足道人忙一掐法诀。
苍鬓修士面上不禁现出挣扎之色,过了片刻,就渐渐恢复了一片木然,而后足下一点,便驾起一道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