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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当年只是让他将所有都推到了玄霄身上,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并非是天命那般虚无缥缈、让人窒息的理由,而是一个可以去扭转的理由。
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可以怨那个人,琼华妄图飞升,然后被打入东海么,还有,琼华几尽被灭门之恨么?
可是,又是谁给了玄霄机会,又是谁在逼他走上那条路,又是谁在暗中主导这场悲剧?
是一代代的夙愿,一代代飞升的妄念。
也许在宗炼师公叮嘱自己必须听命于玄霄的那一刻起,所有悲剧的缘由已被师公他们承受了。
而玄霄只不过使他们推动悲剧的棋子。
一个被逼上修炼羲和剑的棋子,一个被强压上门派之耻被冰封了十九年的棋子,而活在那十九年中,无知无觉,恪守门派的自己是不是也是把那人逼上绝境的之一呢?
紫英已经不敢再想,思绪放肆地在脑海中挣扎,他感到自己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不知道对错,也没人能告诉他。
那些往日的所谓的恩怨开始扭曲,而他却不知道谁能解开这愈加纠缠的命劫。
而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躲在暗处的凌逸眼中。
虽然他说过要离开,不过只是说准备远行罢了,尤其是在他没弄清楚这难得的趣事之前,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不过既然紫英这里已经探得差不多,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会惹得对方怀疑,所谓见好就收,自然也不会再多逗留,接下来他要去会会那个更棘手的家伙。
毕竟,能从东海最深的漩涡中逃出的,玄霄怕还是第一个吧。
第五十六章
一如凌逸所言,道别的第二日他便独自离开了,对于一直被卷入玄霄和紫英恩怨的浮袖而言,凌逸的存在让她偶尔会忘记那些沉重与负担,因而对于凌逸离开最显得闷闷不乐的便是她。
每每遇见浮袖这般模样,紫英只觉得越发愧疚,而浮袖为了能让白磬不至于成长得太过悲凉,所做出的决定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负担。
而凌逸的离开让他也不再有更多顾虑,是时候他与玄霄的了结了。
也许,更深的,是他想弄明白,那些似是而非的梦亦或是真相。
那个把他从幽冥深地中带走的究竟是谁?为何能找到自己?为何要将他带走离开?为什么又不曾回头有过半句解释?
如此去回忆着想从破碎的记忆中探寻,一如又踏上了那日的归途,彼时是那个人牵引着自己,那现在呢?会是同一个人么?
明明说过再不相见……
难道,是他后悔了么?
如此不现身、不解释,只是为了暗自观赏着愚昧者无知的丑态么?
这交杂这疑惑、不解、悲哀、抑郁的一路像是没有尽头,独自在脑中肆虐的想象,让他更加迷失,而唯一能给出答案的人已然在门的另一边。
紫英以为纵使自己的步子再轻,那人也是能够察觉的,但是门的另一边一直很静。
静得那样诡异而不安,让人恐慌无措。
瑟瑟悲鸣的木门还未被触及便颓然打开,比屋外更深的寒凉袭面而来,让紫英我从躲避。
“玄霄……”
没有人应答,在冷寂中微颤的声音变成了可悲的喃喃自语。
投射进屋中的微光照出一片残败,凌乱的摆设,还有屋墙上刻入的一道道似掌风留下的痕迹。
心惊之下,本欲多门而出,实怕浮袖做出什么傻事。
可暗黑之中,忽有幽光在闪烁,走进一看,发现那是玄霄曾从他手中夺去的魔剑,仿佛感到是自己的缘故,剑身瞬时宁静了下来,又恢复往日的模样。
剑还在,可是人却寻不到踪迹。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鹅毛似的的雪片一时间便将院落笼上了一层白纱,紫英担心浮袖等人不测,便不再逗留,匆忙离开。
北风乍起,地上还未积厚的霜雪便化作了风中的齑粉,院中枯黄的杂草在莹莹月光下透出一片不知延伸向何方的红褐色斑纹。
匆匆赶往浮袖处,只见柔暖的烛火映照在窗上,心中顿时安然许多。
可之后便是无穷尽的不解与疑惑。
雪越下越大,从一开始的宁静变得放肆起来,浮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然而看着安然沉眠的白磬,又不自觉露出笑意。
北风呼啸的悲鸣让人怯于出门,然而火光在门上映出的寂寞剪影让浮袖不由暗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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