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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高手护航,此时见了这青衣少年的容貌,反倒有些轻敌,不由放松下来。
几个杀手见凤殷然裹着狐裘弱不胜衣的模样,偏偏腰间别着把华丽的剑鞘,手里还拎着一柄沾了血迹的短剑,不由哄笑起来,却听那站的离马车稍近的一人哈哈笑道:“你们瞧这个小相公,也不知是谁家养的兔爷,生得比小娘们还俊,居然也学人舞刀弄剑的,可别不小心伤了自己啊。”
另一个跟着说道:“王爷要的人,你也敢得罪,也不怕到时候这小相公在王爷枕边吹吹风,把你调到塞北养马去啊。”
先前玩笑的那个摆了摆手,“咋地,还不兴我讲实话啦?你家那黄脸娘们,可不就没这兔相公生的好看……”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觉风声迎面,紧接着胸间一痛,低头只见那青衣少年手里的短剑不知怎么地竟插在了他的身上,可恨自己根本没有察觉,便已死在了他的剑下。
余下的七个杀手都是一惊,他们因那少年生得文弱,一时松懈,没想到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便有同伴折了性命,当下又惊又怒,纷纷叫骂着拿兵器对准那少年,警惕地望着他。
瞧着那些个明晃晃的刀尖,凤殷然毫无畏惧的扬唇一笑,反而抬手整了整袖口,一派世家子弟舞文弄墨的贵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出手即取人性命的模样。方才接过话的杀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这青衣少年的目光里有一种视他们如无物的倨傲,偏偏让人看起来还透着一股子淡然,仿佛真的把他们当死人看待。这些杀手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门派弃徒,都在江湖上过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自然读得懂青衣少年眼中的意味,互相望了望,竟都不敢率先出手。
“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一死,不如拼上一拼,来得痛快。”沉默之中,一个杀手突然喝道,提刀便朝立在车板上的凤殷然砍去。那杀手身手极快,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人已到了马车近前,攻势强悍如劲风刮过,直逼得护着马车的凤殷然无路可退。其他杀手被他这么一激,明白左右不过一死,只好咬牙跟着他一起朝马车攻了过去,一片冷冽刀光,映着车上凤殷然冰雪般的一张脸,竟似幽冥艳鬼。
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凤殷然一甩手,藏于腕上机关里的几柄小巧指刀飞射而出,冲过来的杀手立时有人应声倒下。眼见当先一人的刀锋已在面前,凤殷然施施然地侧身闪过,回手间抽出腰间所佩的长剑断情挥舞而出。
那杀手被他的速度之快所震慑,情急之下扭腰躲开,后颈忽觉一凉,却是凤殷然的指刀如影随形地又跟了过来,竟似有灵性般突然一转,还没感受到多少痛楚,他的动脉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血如泉涌。
同伴们接连倒地,仅剩的两个杀手又惊又怕,不由停了动作,一起往后退去。这少年看起来文弱可欺,身影却似鬼魅,明明没见他如何动作,那配合着利剑而来的轻薄指刀却让人躲闪不开。终于守不住煎熬,一个伤了腿的杀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朝凤殷然大声叫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啊!”
凤殷然皱了皱眉头,空气里吹不散的血腥味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厌恶来。他看着那两个一边求饶一边想要趁机逃走的杀手,轻叹了一声,转身朝马车走去,右手却是一甩,指刀飞射而出,立时取了那两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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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横一地、狼藉不堪,还未干涸的血液和素白的冰雪融合在一起,触目惊心中仿佛花开遍地,带着些嗜血的美艳。凤殷然拂了拂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想起五王爷方宜桢的种种作为,越发肯定这人留不得了。
方临渊倚在车门边迎他,向来喜洁的他已经另换了一套白衣,除了脸上有些苍白,竟看不出方才受过几乎致命的一剑。“殷然,你不怕杀降不祥的传闻么?”
凤殷然抬头看他,却看不出他是否认真问询,“我一不是军旅之人,二来又没有接受他的投降,算什么杀降不祥?他们既然看到了我的长相,就断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虽然经历过穿越夺舍和地府七百年的煎熬,凤殷然对鬼神之说再也不敢玩笑,但亦不至于畏首畏尾,何况这些人千不该万不,不该把心思用到方临渊身上。一跃回到车上,他踢开之前赶车人马夫的尸体,对着那两匹丝毫未受影响、正低头用蹄子扒拉着积雪下面草根的马,不禁有些犯难,“我从未试过赶车……”他说着有些发愣,这大半夜的,总不能露宿荒野吧?
见他面露窘态,方临渊宠溺一笑,蹲下身来和凤殷然并排在车板上坐下,“我来吧?”
凤殷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