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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不由想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和“人间自有公道”这两句话,至于天野市委那边公道不公道,他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的官场形势是:问题一旦彻底暴露出来,哪个领导也不敢再替“坏人”说话,只会设法洗刷自己,让群众认为他们是清白的。说到底共产党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哪一级的干部也不敢公然不顾民意,违背党的宗旨。
王步凡正在办公室里闷头吸烟,他老父亲提着个烂包来找他。见了面并没有问他选举失利的事情,放下烂包很无奈地说:“我把于右任的字和郑板桥的画拿来了,如果能够派上用场,你就拿去用吧。唉……”老父亲话没有说完就扭头走了。王步凡追上去要留父亲吃饭,父亲边走边说:“不啦,家里农活正忙,得赶紧回去。唉……你好自为之吧!我还是那句话,在商言商,在官言官,该跑就跑跑,不可世人皆醉你独醒!”父亲说着话并不回头,出了镇政府大院径直走了;也不知是生儿子的气;还是看不惯社会风气。王步凡想派车去送父亲,正好镇里的车都派出去了。他看着父亲的背影渐渐远去,回味父亲刚才凝重的脸色和无奈的话语,猜测父亲肯定知道他在选举中失败了。他强忍着没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他不知道父亲对他是抱有希望还是充满失望。回到办公室里,他简直想大哭一场,又不敢在机关里哭。这时叶知秋来了;本想安慰他几句,见他心情不好,就没有说话,一直陪他坐着……
过了很长时间舒爽来了,望见叶知秋就把脸拉得老长,叶知秋与舒爽打了个招呼出去了。舒爽坐下后就唠叨开了,“选不上算了;当官有什么好;谁稀罕那个烂毛副县长,值得愁眉苦脸的,真是个官迷!你没有听到吧?现在人民群众把顺口溜都编出来了:天南县真捣蛋,四个正科争副县,钟坚投资四十五,高皖奉献五十三,赖才搂住大老板,只有步凡最穷酸,达文同志作了难,办公室里团团转,李直及时来指点,骂声小米没经验,这个事情很好办,自古金钱能买官,谁送钱少靠边站,谁送钱多让谁干……”王步凡对舒爽的话没有接腔,她不懂政治,不可与其谋大事。再说这种顺口溜群众可以说,他却不能说也不能信。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有些时候是为了一口气和名誉尊严;并不是非要当官。既然身在官场,就必须讲政治,舒爽永远也不会懂得这些道理……他干脆不答理舒爽。舒爽讨了没趣;起身撅着嘴走了。
舒爽刚走,王步凡在心里骂这个女人不能善解人意,并不是他王步凡非要当什么副县长,
而人总是要面子的;难道我王步凡真的不如那几个人吗?这时王步凡又拿叶知秋与舒爽相比较,一个通情达理;是事业上的好帮手;一个是狗屁不通的庸俗女人。他想,如果这次晋升没有希望,就准备离婚,起码在婚姻和感情上要有所收获,不然活得太辛苦太累了……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接是田方打来的,田方在那边神神秘秘地说:“寿仙,米书记让你给他办公室里打个电话。”说罢并没有说其他什么就挂了。王步凡赶紧拨通米达文办公室的电话,米达文在那边很生气地问:“步凡啊,对选举结果很失望吧,几天也不打个电话?这个……这个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嘛……”
“米书记,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有啥话可说呢?是我不争气,让您失望了。”王步凡只能用政界的套话把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至于别人花钱拉选票的事他只字没提。
“步凡,我告诉你,事情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这次我推荐的只有你一个人,李书记推荐了钟坚和高皖,赖才是安智耀推荐的人。安智耀这次暗中操纵选举,高皖、钟坚和赖才在选举中花钱拉选票的事我也知道,现在官场上都这样,民不告官不究,民若告官必究。现在城建局和交通局的干部职工告状告得厉害,我就不能不说话了。只怕上边还要追查这个事,今天上午天野市纪委给我打了电话落实这个事情,我也不好说,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啊!我的话你听懂了吗?证据;只是缺乏证据,你知道吗?唉;自古宦海风雨稠;胜者为王败为寇。如果有证据;你王步凡就有希望。步凡,我想带你去市里见见李书记,也许对你有好处……”
“那给李书记捎点啥?他爱好啥?”王步凡此时心情又开始激动了。
米达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捎别的东西不合适,也太扎眼……就设法寻找一幅古字画吧,李书记爱好书法,平时总爱写几笔……”
“那么咱们什么时候去?我知道一个亲戚家里有一幅于右任的字,你看行不行?”
“如果能弄到于右任的字,咱们今天晚上就去……这事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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