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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尖直指思云卿的胸口,冲了过去!
“是么?”思云卿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阴霾,唇边绽开了一抹冷笑,那笑很轻很浅,不过两个字的反问却是分量十足,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似乎根本没有把捧墨的攻击之举看在眼中!
就在那短剑的剑尖离思云卿的胸口不过寸许的距离,捧墨却突然双腿一软,倒地不起,即便奋力地以剑拄地,他仍旧是无法站起来。
那一瞬,不只石将离惊呆了,就连沈知寒也蹙起了眉头。
“你!?”他奋力地仰起头,双眼发红,咬牙切齿地瞪着思云卿,自唇缝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平日敛藏得极好的暴虐之气如今毫不掩饰地迸发,如同狂怒的猛兽,理智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消失殆尽:“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
“你猜呢?”思云卿双手环胸,唇角因他的话语而勾起一抹酸涩讥诮的冷笑,带着点让人读不懂的鄙夷:“我身上携带的不是毒药就是蛊虫,不管是什么,都够你受的。”
尔后,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个瓶子来,意态悠闲地扭开盖子,阴恻恻地笑着,那神情,似乎是打算要把什么有剧毒的东西倾倒在捧墨的身上——
“别——!”石将离一惊,正待要扑上去阻止,却被沈知寒扬起手,一掌劈在后颈处。她没有料到身后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举动,自然立即便软软地倒下,昏厥过去。
在捧墨极为惊诧的目光中,沈知寒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站立在那晨曦的光芒中。那种脚踏地头顶天的感觉于他而言自然是极为舒爽惬意的,是他少年之时梦寐以求的,而现在,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来实现,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周止戈之死未必和宋泓弛有关。”冷漠淡然地面对着思云卿,沈知寒缓缓地开口,眉宇间有一种恣肆且无拘无束的轻慢随着神色流露了出来:“再者,当年的灭族令也未必就一定是宋泓弛授意的。”
“云璟实在好眼力。”出乎意料的是,思云卿竟然仰头,将那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尔后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陶醉模样。原来,那棚子里头盛放的并不是什么剧毒或者蛊虫,而是百花蜜!顿了一顿,他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地浅浅勾着唇角,虽然笑痕清晰分明,神情懒散,可目光却锋利如剑,竟是毫不避讳地承认:“周止戈之死的确与宋泓弛无关,是我下的手,不过,你为何却认定灭族令一事未必与宋泓弛有关?”
“宋泓弛当年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要大费周章地将那远在南蛮的一个小部落灭族?他素来就是个行事谨慎算计的人,又怎会平白落下如此大的一个把柄在傅云昇这个走狗般的江湖人物手中?而今晚的一切,前前后后,俱是死无对证,反倒不像是告密,像是刻意的诬陷!”摇摇头,不过轻描淡写的言语而已,沈知寒脸上的漠然丝毫未变,一丝似有似无的矜傲从高挑的眉峰处扬起来。事到如今,他索性不加掩饰,单刀直入,把话说得直白且不客气:“朝堂之上,若是扳倒了宋泓弛,得益最多的莫过于右相韩歆也。此人长袖善舞,野心勃勃,最为可疑。”
“韩歆也曾是西凉司命堂的文司命。”
这一刻,中毒倒地的捧墨突然站起身来,说出了最为要紧的一句话。本该是残留着些微少年稚气的脸庞,瞳眸一黯,那浅浅勾起的唇角便划出些微冷厉,傲气的眼中溢满少年老成的漠然光芒,全身上下已是不见一丝丝的不妥。
这一瞬,沈知寒了然一笑。
原来,做戏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三个男人一台戏呀,可惜,小石头只欣赏了前半段,后半段错过了,好可惜!
☆、下套
那一刻,沈知寒突然回忆起了第一次同石将离一起上早朝时,身处御座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下头的文武百官,黑白肥瘦各不相同的脸上俱是一派的谦恭,可是谁又辩得清那一张张面具之下的究竟是忠心是黑心,还是祸心?
不仅如此,他也想起了那一日在相王府,宋泓弛教训石将离的一番话,如此惊心动魄,直指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你若不是大夏女帝,谁还会唯你马首是瞻?
你若不是大夏女帝,谁会在意你喜欢谁,想让谁活过来?!
你若不是大夏女帝,便就什么也不是!
是呵,石将离,她必然也是极清楚这言语背后的告诫,曾经,他字字讽刺她生性多疑,不懂信任,可今日看来,却也明白,她一旦信任了谁,无疑就会背负上极大的风险。
而这风险的背后,很有可能赔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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