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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慢慢退出来,她不习惯面对活着的易萧,也不习惯置身于她曾经生活了这么久的环境。
她想用最快的时间,把剩下的房间都扫一遍。
屋里的陈设都差不多,墙面上或多或少都有字。
有破口大骂丁长盛的。
——姓丁的王八蛋,放我走,我要回家,死也死在家里头。
有惊恐万状的。
——我要死了,我肯定要死了,我的血管从肉里长出来了,我不想死。
还有求祖师爷保佑的。
也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它们来了”。
又推开一扇门时,易飒愣了一下,旋即毛骨悚然。
住客当然早就不在了,陈设也没有什么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其冰冷怪异,仿佛人虽远去,却留下了某种气场,始终威慑来人。
墙面上,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泄,也没有杂乱无章的涂划,相反的,以极其冷静的笔触,画了一幅画。
暗褐色,应该是蘸了血画的。
画面上,是浩瀚大湖。
有十多个人乘了船,自湖底杂错而起——是的,只有一个是泛舟湖面——其它的,高低错落,都是从湖底出来的,更耐人寻味的是,大概是没那个精力一一描画了,最后一艘船后头,以芝麻样的点点蓬蓬,代表着还有后来者,难以计数。
易飒总觉得这画面有点不对,凑近一步时,忽然打了个寒噤,反应过来。
那些人乘的,并不是船,而是人!
横陈的人尸,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船,那些人划尸而行,争先恐后,蜂拥着划向湖面……
画的最上头,写着四个端正的字。
不是“它们来了”,而是……
我们来了。
***
我们来了。
易飒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正喃喃念这几个字时,忽然听到有隐约的敲击铁梯声传来,三下,又三下。
上头有状况了!
易飒瞬间回神,不及细想,夺门而出,才跑了两步,又急转回来,看门上的名字。
这个写下“我们来了”的人,叫易宝全。
☆、第80章 17
易飒向着出口处狂奔。
这头的宗杭已经急得团团乱转了。
他先听到车声; 还以为是过路; 哪知声音一路往这边来; 又看到那几个打麻将的出了工人房,急慌慌去开大铁门,就知道不能心存侥幸了; 赶紧过来敲铁梯,敲完了又急爬出排烟孔探头去看; 只恨分身乏术。
来的是辆彪悍大切,当头下来的男人身形高大; 胳膊上肌肉隆起; 阳光下泛油亮,泛青的光头很招眼,周身笼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丁碛?
宗杭头皮发炸,上一次跟他打照面,还是在鄱阳湖那条客船上,这是有多点背; 怎么又遇到了?
他手足发冷,一时间乱了阵脚。
隔得远; 也听不到丁碛在说什么,再然后,他绕到车子一侧; 好像是去给谁开门,那几个留守的人出于礼数,还站在车边等; 但有两个目光已经瞥向砖窑,还有个中年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随时都能做出个“您请”的引路姿势。
宗杭又急矮身趴到排烟孔旁:“易飒,快……”
话音未落,易飒攀住铁梯纵身而上,就是运气不好,卷插在腰后的一本软面册子恰被洞口的边沿带到,径直落了下去。
易飒急低头去看。
宗杭的头皮突突收胀:“不要了,他们快过来了,就是来看砖窑的。”
这洞挺深的,一下一上铁定来不及了,幸好黑色皮革那本还在,易飒一横心,也不去管它了,迅速拎起井盖盖上,又急急铺砖,一块一块推齐。
依宗杭的想法,都火烧屁股了,还管穿不穿裤子,赶紧撒丫子跑路算了——但见她这时候还惦记铺砖,也知道必有道理,赶紧爬进来帮她搭了把手,眼瞅着大差不差没破绽,急急爬出来时,外头的说话声已经飘进来了。
“丁叔,来来,这边。”
“没有,哪有人来啊,这些天,连个雀儿都没在房上停过。”
宗杭脸色都变了,就算一咬牙拼个同归于尽,外头七八个人呢,还有丁碛这个棘手的……
易飒倒是镇定,听到声音是打一边窑孔处过来的,估摸着一行人都会从那个窑孔进,于是急推宗杭,示意从另一边窑孔绕出去。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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