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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因,并不怎么害怕自己会对昨夜崔静卿遇刺一事所进行的报复。
在大门关闭之前,风雨会的人也到了。
崔静卿的身后,除了李瑾瑜派过去的那几名户部老官之外,贴身的护卫就只剩下了三个,其余的兄弟已经葬身在昨夜的长街之上。
今日的崔静卿脸色惨白。看来受的重伤根本没有办法恢复,只是今天事关重大,所以她强撑着也要过来。
与身上的绷带相比,她额上的白带显得格外刺眼与雪亮,她后方的下属头上也带着白色的布带,在这春季之中,散着股冰雪般的寒意。
带孝入内库门,几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宅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这样一群带着孝,浑身挟着杀气的乙四房杀手悍匪身上,以岭南熊家,泉州孙家为首的商人们行出房间,与崔静卿见礼,轻声安慰。
崔静卿在下属们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正堂之前,看也没有看一眼第一间房内的孙家父子二人。轻声开口说道:“民女还是来了。”
洪公公与郭铮的脸色有些奇怪。
李瑾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平常,平静一摊右手,沉稳而坚定说道:“只要你来,这里就有你的位置。”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李瑾瑜这句话的意思,而黄公公与郭铮却根本不可能由这句话指摘李瑾瑜什么,今天郴州总督谭学清称病而不至,如今大宅院之中,便是李瑾瑜官位最高,明摆着谭学清是让李瑾瑜放手做事。
但是孙家的靠山们也不会眼看着整个局面被李瑾瑜掌握住,黄公公略一沉呤后说道:“崔姑娘,听闻昨夜郴州城里江湖厮杀又起,贵属折损不少不过,这戴孝入院,于礼不合啊。”
崔静卿的出身毕竟不光彩,所以孙家那位老太君才敢请龙鳞会的高手来进行狙杀的工作,毕竟如果能够将崔静卿杀死了,可以解决太多问题,而且事后也可以推到江湖乱斗之中。
黄公公此时这般说法,不外乎就是想坐实这一点。
李瑾瑜却根本不屑再与对方计较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倒是听着黄公公说戴孝入院,于礼不合八字后,怒火渐起,双眼微眯,轻声说道:“黄公公,不要逼本官发火。”
这句话说地虽轻,但声音却像是从冰山的缝隙中刮出来,从地底的深渊里窜出来那般冰冷阴寒,令闻者不寒而栗。
不要逼本官发火!
这句话钻进了黄公公的耳朵里,让这老太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赶紧住了嘴——不和这个天杀的娘娘腔少年赌气,就让她去吧,反正孙家已经准备了一夜,呆会儿只要自己盯着就不会出问题,如果这时候让李瑾瑜借机发起飚来,谁能拦得住他?坏了大事可不好。
一旁正要开口的郭铮也是心头一寒,赶紧将准备说的话噎了回去,昨天夜里他们都以为李瑾瑜会在震怒之余,莽撞出手,所以彼此都已经写好了奏章,做好了准备,就准备抓住李瑾瑜这个把柄没料到李瑾瑜反而是一直保持着平静,让他与黄公公好生失望之余,也都清楚,李瑾瑜心里那股邪火一直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一想到倒在李瑾瑜手下的那些大臣们,郭铮也退了回去,长公主要保的是孙家的份额,又不是孙家的面子。
又是一声炮响,内库大宅院外的纸屑乱飞,烟气渐弥。
李瑾瑜眯着眼,看着这幕有些熟悉的场景,不知怎的却想到一点,今天的鞭炮是在给昨天晚上死的那些人送行?
崔静卿带着属下沉默地走回了乙四房,将自己头上系着的白带取了下来,仔细地铺在桌上。笔直一条,身后的姐妹兄弟们也随着她将白带取下,铺直,一道一道,刚劲有力。
李瑾瑜的眉头有些难以察觉地皱了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库负责唱礼的官员,再一次站到了石阶之上,内库第二日的开标。正式开始。
昨天一共出了五标,内库一共十六标。除了最后的两分捆绑八标之外,还剩下三标,放在最开始唱出。
孙家依然按照郴州商人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喊价,反而是崔静卿似乎没有受到昨天晚上事情的干扰,很沉稳地开始出价,夺取了其中一标。
而其余两标被岭南熊家与杭州陈家得了,这大概都是昨天夜里在竹林雅意上商量好了的事情。
崔静卿夺的那标,依然是行北的路线,李瑾瑜拿到花厅的报价之后,确认崔静卿得了此标,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崔静卿没有意气用事,这点让她很开心。
这三标竞价,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