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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如仙境。
长公主,这个传闻中齐国最美的女子,李瑾瑜在屋顶看不真切,她穿了黑色百蝶穿花丝绸衣裳,衣裳上甚至有镂空的花纹,那女子只是闲闲地坐在软榻上,低头弄自己的指甲,却已经是自成一番姿态,风情万种,妖媚无限。
李瑾瑜不知道这样的服饰在齐国算不算大胆,然而现在这种情况,这样却是大大不妥。
殿中到处都是绯色的纱幔,风吹过,纱幔兀自随风,偌大的寝殿装饰非常素雅干净,反正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下面只有长公主一人的软榻,前方一个木凳,而后面是一排洁白屏风,屏风后那个本应被她杀死的刺客,和十五名刀斧手严阵以待。
李瑾瑜已经在屋顶守了半个时辰,房屋内的持久战也开始了半个时辰。
“李大人,你来了。”长公主的声音婉转低沉,并未看来人。
李潜缓步独行,拂开一道又一道迎面扑来的纱幔,也逐渐拂开李瑾瑜紊乱的心绪,来到长公主的面前,屈膝跪拜,“微臣参见长公主,愿吾主贵体安康。”长公主一声未嫁,一直没有封号,所以臣子们只能直接称其为“长公主”。
傍晚入宫,已然犯忌,就算有长公主急召的敕令,到时候这个女人一口咬定是先生擅自闯宫,皇帝又会站在哪一边。难道那些刀斧手是用来对付先生的?可是长公主为何要对付先生?先生刚刚来到帝都,怎么这么快便成为仅次于三公之位的九卿之一?
“李舒夜,我听说你少年时就远离家门独自一人去了川林竹海,自己修了个竹林精舍,准备在世外逍遥一辈子”,长公主惫懒说道,带着深深笑意,“不知为何,你这样淡泊名利的人会回到帝都?难道是我以前听错了,唉,我这耳朵也不大利索了。”
她用的是自称,对李潜也没有再用李大人,而是“你”,称呼的变换让原本疏远的君臣关系变的更加亲切,或者说,亲昵。
“微臣只是田间一介农夫,幸得先皇庇佑,这才有了这一官半职,至于先前所谓的淡泊于人世之外,只是无稽之谈罢了,微臣不过是寻了个安静所在,修生养性,致力于学,不负先皇的厚恩。”李潜不紧不慢地答道。
长公主坐起来,左手肘搁在腿上,以手托腮,眼波闪动,“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李瑾瑜?这个李家四公子近来在帝都可是风头正盛呢。”
李潜忽然不动声色地抬手拂袖,宽大的袖子在面前微微一晃,“四公子是微臣的学生,文武之才堪称齐国栋梁,并非微臣这个做先生的偏爱自己的学生,想必长公主应当早有耳闻。”
“其才堪用,陶公没有看错人”,长公主道:“‘将进酒,杯莫停’,呵,好诗,都说我齐国文坛已经平庸了多少年,现在总算出了一个李瑾瑜,说实话,我也很欣赏这位四公子。”
呸,李瑾瑜在房顶上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口,真是说谎脸都不红一下啊,你已经暗杀我两次,估计看到我现在活得好好的,都恨不得生啖我肉,她一冲动差点就想从上面跳下来,当面质问这个长公主为何想要杀她。
“听说四公子以前体弱多病,幸得有你这个七叔照料,才一直健健康康,不过你们住在深山之中,川林竹海经常几个月杳无人迹,你这个教书先生不会还精通医术吧?”长公主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精通医术不敢当,只是略懂,以前四公子也称不上是体弱多病,只是经常不注意好生休息,这才常常生病。”李潜再次做了那个抬手拂袖的动作。
生病当然是必须的,想当初她可是被连铮师父天天逼着苦练功夫,大半夜只穿一件单衣坐在高树上也是常有的事情,哎,不过,先生为什么总是做这个动作?
李瑾瑜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恰在这时,一阵微风拂面,带出长公主寝殿内的一阵香气,李瑾瑜眼前花了一花,她是个惯于用毒的人,那香气分明是夫妻间使用的合和香,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疯子,这个疯子,李瑾瑜的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用这种手段除掉李舒夜,这也只有疯子才会想得出来。
不过她大概永远都猜不到,李瑾瑜这个用毒狂人已经深深影响了李舒夜,他的袖中藏着李瑾瑜从连铮那儿抢过来的药丸,极小的药丸,比一颗黄豆还要小上几十倍,只需一颗便可辟易百毒。
“如此,真是太好了。”长公主微笑着再次歪在软榻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道:“你知道,我有偏头痛的顽疾,太医院那帮废物治了十多年还是没见好,最近反而愈演愈烈,你过来帮我看看。”
“微臣不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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