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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的那份召告惊动天下,当时纪王就曾叹息过,年青人少不更事,竟连上辈君主定下的事也敢反盘,这事折腾起来,是杀人的人错了?还是被杀的人错了?那可是祸及先祖的一锅浑水,更何况提及此事,就是公然与秦叫板,看吧,秦王果然问起此事,倒要看月王如何自处!
他那里提心吊胆,这边月重锦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微抬了眼帘,看了眼秦殊“当年先王慧后虽然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可是草菅人命,终究无法心安。这些年来,本王也时常回想此事,这事,确是错的离谱。”这话更是让纪王眉眼直跳,就连一旁楚王,也抬了眼睛,望向离殊。
“仅凭虚无地几个字,便置柏氏于死地,这岂是一国之主应该做的事。我辈历来颂扬爱民如子,将子民爱到灭绝氏族,未免贻笑天下。轻率而为,到头来,失的是君威,是百姓之心。为柏氏平反,是本王一力促就,不过做些亡羊补牢的事而已,未能救柏氏于水火,本王愧对先祖。”
这番话更是公然与秦王叫板了,一时纪楚二君都是默默,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又转,却见秦殊双目微弯,笑意更深“素闻月王宅心仁厚,百姓称赞,今日一见,果然有颗菩萨心肠!”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其实歼灭柏氏,那是先祖所为,如月王所言,确有些不恰之处,月王此举,本王倒也频感认同。”
纪王被他这话说的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楚王,想从这同盟眼中寻点答案,却哪料楚王早在秦殊开口说话时,已经收了诧异之色,此时更是一脸漠然,如入定一般端坐不动了。纪王看不出什么,自然只得再回头看月重锦,却见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接话,这些人都是话留三分的样子,倒教纪王一时绞尽脑汁也不明其意,好不苦恼。
只见那秦殊笑了笑:“那位柏将军有如此胸襟胆识,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此次随行可有此人?本王好奇心起,想见上一见。”
月重锦凤目一凝,推辞道:“柏将军是有随行,可是身有染恙,所以一直在休息。”
“是么?在向山上染病那是本王照顾不周,更要见见了,也好让本王聊表歉意才是。”看秦殊始终含笑,目光亦是柔和,一时间,倒让一旁的纪王如堕云雾,不知他用意怎样。那月重绵倒也不再坚持,朝身吩咐“去请邵将军。”后面有人应了,转身退下。
秦殊笑呤呤地看着那人走远,将酒盅拿到觜边浅茗了一口,又道:“月国自提出为柏氏平反之后,便有千余人前去投靠,而月国在四国间因此事口碑更誉,得民心而强国力,月王这一着棋子走的甚妙。”
“为民者,民心自然向之。”月重锦神色淡然“本王虽已尽全力促成此事,可是今日所为,难补当年犯下的恶业之万一。循回有报,有的事,未必弥补得了。”
“月王这话竟是透着玄机。”秦殊看着他,脸上虽笑着,眼神却已渐渐变冷。
月重锦笑笑“听者有心罢了。”
“我怎么瞧着月王倒不似个君主,倒像个带业修身之人了。”秦殊微微后仰,晶亮地眼自微曲地长睫下看着他“不知月王拜的是哪尊佛,信的哪个神?”
月重锦凤眸回扫,看定他,忽然微微一笑。
他的相貌本就偏柔,此时微风拂面,颈侧的白摮袍边的银绒绞合着乌黑地长发,黑白分明地在他脸颊下轻轻动弹,愈发使得他透着妖娆地容貌,满布张力“月某一介凡人,不拜神亦非信佛,我所信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的眼中透着柔光,看秦殊脸上的淡笑渐渐隐去,变作一股阴霾之色,他却笑意更深,目光越过秦殊,眺望峰峦叠聚地群山“我信她,更庆幸与之相遇,将来种种,只要是她作下的决定,我都绝无反复。”
能听明白这话的,自然不算纪王在内,他迷茫地目光在另外三人脸上转了片刻,虽然不明白,可也隐约察觉气氛似乎微有变化,恰才地融洽,即使是表面的,也与此时悄然消失,看着秦王拿着酒盅浅饮一口的样子,纪王忽然,心生寒意。
一时场中静了下来,山风习习中,屏风后忽然传来的一阵由远而近地喀喀响声,便变的异常引人注意。这声音倒是像平板车推过碎石山路发出的声响,众人都有些愣怔间,便听那声音停在了屏外,紧接着便有人走到月王身后耳语,他点了点头,回头向秦殊道:“敝国柏将军已到,”说罢朝后挥手“请她上来。”
这名头委实响亮,众人不约而同都扭头去看,只有楚王眼帘轻挑,却是先瞟了眼秦殊忽然变色的脸庞。
屏后静了片刻,那喀喀声再度响起,一座木制轮椅就这样缓缓印入众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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