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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剥斥他那刚刚树起的一点威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大嫂,你这烂嘴的,你胡说什么?这儿都是小字辈的人,你那么大的年纪了,这伙人堆里,数你大,你就不懂一点儿规矩,不看场合么?你……你真气死人!”
高梁奶看二爷好发火,胆颤地缩了一下脖子,滑稽地朝大家怪笑着,当着那么多的人立刻也是知错必改的样子,他说:“我胡说了,我胡说了!侄媳妇,侄孙儿;侄孙儿,侄媳妇,全是我的错!”
她那样子,把几个拉架的人都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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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闹架的对峙紧张气氛立刻缓和下来,两个准备相扑的女人立刻有点偃旗息鼓的意味。
六月鲜和范冬花都是气恼交加,但不管怎样,两人不相扑了,也不回骂了。
六月鲜气哼哼冷着脸,狠狠地挖了范冬花一眼,把眼扫向别处。
范冬花也不再理六月鲜,也没理会高梁奶的话,心里兀自气恼却也不再出声回骂。
江惠如推着忸怩的范冬花往出走,范冬花还是气恼着,边走边不满地说:“这是什么事儿啊?我才打劝两句,就和我干上了——真是不象话!”
江惠如知道她秉性,根本容不得别人不同意见。如果她再说出什么异议的话,范冬花就会没完没了。
所以她采取退缩的法儿,装着猫猫狗狗不吭声儿。
她才懒得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跟她再纠缠不清,范冬花那样子,一辈子也是那,哪里知道自己的过错啊!
第122节
范冬花气戳戳地跟六月鲜吵了一架,气戳戳地返回自家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一看两人吵不起来了,立刻也散了。
单说那六月鲜跟范冬吵了一架,看着修补好的新门帘还是骂天骂地:“你们倒合伙儿欺负开我了?来吧!有你们好看的!”
“不就是烂命一条么?”
她这样大声地骂着,那个蹲在外面的好叫驴走进院来。
好叫驴站在她的跟前,用从伟未有过的好脾气,说:“弟媳妇,你看,这新门帘撕是让牲口撕了,你骂也骂了,我们给你修补已修补了,赔情道歉已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六月鲜是蔚海通的老婆,蔚海通和那郝大通——也就是好叫驴是兄弟辈,没出了五代的蔚家一姓。
六月鲜为那撕碎新帘的事,跟蝴蝶儿吵,跟范冬花吵,心里自然憋着一肚气儿,她气渣渣地说:“我不想怎样,我就想要我的那个新门帘,那么崭崭新,竟被你家的牲口撕了。”
好叫驴说:“人家商店里扯布要布票,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将就着用吧!我们补也给你补了。原以为,送一筐菜表示我们的一点欠意。而你却是一样也不收。”
六月鲜说:“我那么新崭崭的东西,换一个粗糙的东西,我当然不愿意了。你们以为我就那样好糊弄吗?”
好叫驴说:“那么,这帘子,给你弄成什么样子才能满意呢?”
六月鲜说:“看不出修补的痕迹。”
好叫驴心里的那个火啊,不说也是兀自噼噼啪啪往出冒。
但是他还是克制了自己,沉吟片刻,说:“弟媳,你这样子,倒象故意刁难我们。”
六月鲜说:“坏了东西就该赔,这是天经地仪的事儿,我怎么就故意刁难你们了?话,不能说得不清不楚;事,也不能做得不清不楚。”
好叫驴说:“我们给你修补一下,再给你,怎么就冒出那么多不清不白了?”
六月鲜不痛快而又倔强地说:“就是那样嘛!你们不要不承认!”
好叫驴听她这么说,心里的火哗得一声起来了,把他所有的克制闸门都烧掉了,他说:“屁话!我们不承认什么!不就是一个门帘的事么?”
六月鲜说:“你骂人?好叫驴,我可没骂你,是你先骂我!”
好叫驴说:“我骂人?对,我现在真的想骂你!”
六月鲜说:“好叫驴,你不讲理!”
好叫驴说:“六月鲜,不是我想骂你,是你做了该骂的事儿,所以我想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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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驴,你个不讲理的东西!你撕了我的东西还有理了,还骂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她叫屈。
“王法是让规矩人守的,你规矩吗?六月鲜,你和一个地地道道的泼妇差不了多少!”
“好叫驴,你这是为你老婆出气呢!把我的门帘撕了,你怎么不说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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