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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深居简出的二姨娘,四姨娘颇为纳罕:“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把姐姐吹了来。姐姐不好生在陶然居潜心修佛,岂不怕佛爷怪罪?”
“四姨娘,这佛也不是天天礼的,庙里的尼姑,和尚还有不念经的时候,难道我们二姨娘还比不得她们,只要一心向佛,多念两声,少念两声,佛爷爷是不会怪罪的,是不是,二姨娘?”三姨娘笑眯眯地询问。
二姨娘只以淡淡微笑回应。三姨娘,四姨娘上前给柳氏问安。这时三锦,四绣也已来了。给柳氏行过礼后,见到侍立在侧的五可,见她穿着做工讲究的丝质裙衫,再与自己身上的普通面料做下对比。四绣的眼里直冒火,恨不得上去踩上几脚,然后再剪上几剪才泄愤。三锦笑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来,“我就说五可妹妹生得好,果然你站在这里,我和四绣都不知该往哪儿站了。”
五可只做未见四绣那怨怒的目光,上前认认真真给三锦四绣行礼:“五可见过三锦,四绣姐姐。可儿年幼无可,还望两位姐姐今后多加照顾。”
四绣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三锦握了她的手:“自家姐妹,说得哪里的话。”
“原来母亲,各位姨娘都在呀,二乔来得晚了,还请母亲责罚。”一个清淡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五可回身,只见一个面目姣好,气质如兰的白衣少女立在门口,手中捧了一盆栀子花,清香淡淡,泌入肺腑,很是惬意。
“还是二乔孝顺,知道我有心头火,所以采了栀子花给我除烦。你这样乖巧懂事,母亲怎么会责罚你,二来,见过你五妹妹。”柳氏笑逐颜开。
二乔这才笑着走过来,给柳氏叩了头,将栀子花递与李妈妈,便过来与陈五可见礼。
几次三番的行过纷繁芜杂的古人礼,再有一餐礼数齐全的古人餐下来。年纪幼小的五可已经腰酸腿软。
“五可初至陈家高门大院,这些礼法须得勤加教导,顾妈妈,你要多多督促才是。今日我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屋歇息罢。”柳氏颇有些疲倦地道。
众人行过礼后一一告退。自然是三姨娘,四姨娘,三锦,四绣一路。二姨娘携了陈二乔,陈五可一路向怡情居的方向行来。
“姨娘,可儿妹妹怎地这般虚弱,只这一早上便气喘吁吁,莫不是她身上余毒未清?”陈二乔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颇有好感,已做亲妹般爱怜。所以方才见她颇为难受的样子,很是同情。
陈五可翘起了可爱的嘴角:“多谢姐姐关心,因为昨晚儿玩得太疯,所以累着了,姐姐,我先回房去休息了,以后还会去陶然居找姐姐玩耍,姐姐不要闲烦才是。”
“哪里会,盼着你来还怕请不到呢!”
二姨娘见姐妹俩说说笑笑,不由得恬淡一笑。那谢娘子真是烈性女子,现在终于求仁得仁,哪像自己,为了女儿这般苟延残喘于世。佛法虽无边,却终难消心头恨。
11谗诟 (1)
陈俊恒一直缠绵病榻,不知不觉夏天又过去了。他仍然半死不活的支撑着,不见好转。若是寻常的人病了几日,一直躺卧在床都觉不爽利。偏生他在床榻上一熬就是大半载,好几次推开了搀扶的人挣扎着试图起身,却又都因身体虚弱萎顿了下去。甚至有一次差点因他用力过猛栽倒昏厥过去。
他隐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怕是无法挽回。但是他不甘心,才只而立之年过半,正是男子春风得意的盛年,可他还连个继承衣钵的儿子还没有,还有那么多赏心乐事等待自己去做……
荣喜堂外早早刮起了秋风,看着窗外两株老榆树上变黄的树叶渐渐凋零,一向不知愁的陈老爷的脾气越发的沮丧,暴躁。先是骂走了服侍自己多年的两个通房丫环。然后在和柳氏唠家常时也开始横眉冷对起来。柳氏起初还温柔含笑解劝,渐次的默默承受,最后被他骂得凶了,柳氏索性每日只到荣喜堂点个卯,远远的和陈俊恒招呼一声,然后垂首听完陈俊恒每日一程不变的暴戾叫骂:“现在就虐待起爷来了,爷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是我当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的。”再吩咐丫环仆妇们好生服侍老爷,后在李妈妈的搀扶着不声不响地离开。
陈老爷气得七窍生烟,想追回来打上一顿,理论一番。却浑身上下除了一张嘴,每一处都不听使唤。成功喊出来了,也没有人听他吩咐,昔日怜香惜玉,无往不利的陈俊恒老爷今天真的栽了,他只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被困在高高的悬崖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王管家,王管家!”他声嘶力竭地喊,门里的丫环仆妇们各忙各自手中的活计,恍若未闻。门外路过的小厮闻声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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