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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此后人生漫长,那将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寞的日子?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在老铁那粗砺的脸上,老爹的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来,他安慰道:“好啦,龙娃子……都长大成人了,再哭……可丢脸啦……”夏辰龙哽咽着收了泪水,紧握住老爹的手,沉默了片刻,突道:“老爹,你再敲我几个暴粟吧。”昔日父子两在满水屯时,夏辰龙每每做错事,老铁最惯常的举动,就是敲上几个暴粟。这已悄然成为夏辰龙记忆里,关于老爹的印象最深刻的细节。
老铁鼻翼一动,两颗浑浊的泪珠突然夺眶而出。他吃力地屈起两根手指,举起臂来,“咚、咚……”无力地敲了两下,当敲到第三下时,手突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老爹……”夏辰龙仰天长啸一声,胸中悲苦难抑,不可自决。
长街的另一端,金宗焕与结城秀康斗得正紧。剑气嗤嗤破空,两人都是一流的高手,这一场比斗,相持不下。结城秀康虽然不欲久与金宗焕缠斗,但奈何战局之中,无法抽身。
“当”的一声,蓦地一道银影,破空飞出。落在地下时,却是半截断剑。结城秀康与金宗焕的武功修为不相上下,但金宗焕的手中剑却是普通剑。初时还仗着真气贯注剑身,与结城秀康的妖剑硬拼,但数息一过,真气损耗过剧,终还是挡不过妖剑的锋锐,长剑被削断,顿时落于下风。
结城秀康冷哼一声,蓦地收剑。本来他已稳占上风,再不出数合,金宗焕必伤于剑下。然而他竟出乎意料的收剑退身,这不禁令金宗焕大惑不解。
结城秀康握剑的右手剧烈地抖了半晌,方将剑挂回腰间。他冷冷地道:“我说过,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逼我一战。何况我也不想用这妖剑。”金宗焕大感困惑,只觉这个倭人确实与众不同。此人行事作风古怪,令人难以明辩究竟是敌是友。
结城秀康目光略一扫视,发现不见了杂贺孙市的影子。他皱了皱眉,向夏辰龙问道:“夏辰龙,孙太郎呢?”
夏辰龙正沉浸在老铁逝去的悲痛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杂贺孙市的愤恨。此时听得结城秀康提起杂贺孙市的名字,顿时怒气溢至顶点,发狂地叫道:“我老爹被你们倭贼打死,我要杀了你们,为老爹报仇!”他此时也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大喝一声,掣出拔丸刀,惊天动地的一斩,向结城秀康奔袭去。
结城秀康浓眉一轩,一剑横架,于间不容发之际,架住这威猛无俦的一刀。
一股如电击般的感觉,瞬间击遍两人全身。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幕幕宛在眼前的画面——秀丽如画的山川古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在灯下,捧着一柄巨剑对剑沉思;喧闹的桥头,一名巨汉手擎大雉刀,迎向少年的巨剑;波滔汹涌的海上,少年立在船头,率领着船队在追风逐浪;白雪皑皑的山中,古冠高髻的绝美女子翩然起舞,眼神决绝而哀伤;无所不在的大火,末路的英雄在火海中,绝望而凄凉……画面一幕接一幕地闪现,令二人产生置身其中的幻觉。
“轰”的一声,天地生出变化,纷乱的时空贯入两人识海之中,恍惚间,时间已倒溯至四百多年前——
“神威奏乱之剑?”禅室之中,灯火下的少年,盯着手中所捧的巨剑,喃喃自语。眼中射出热切而兴奋的光芒。
“没错!此剑中蕴‘天钢’之力,乃是守剑天大神赐予你源氏的天下示武之剑!”少年对面,正跪坐着一名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沉声解释道,“牛若丸,今日你得此神剑,乃是上天属意于你,你他日定要仗此神剑,诛除平氏,光复源氏一脉。”
少年坚定地点了点头,双手将剑高高举起,贴额冥思。
老者又道:“牛若丸,我鬼一法眼一身业艺已尽数相传。从明日起,你就离开这鞍马山吧。为你的使命而战!”
“老师!”少年睁开眼时,热泪已盈眶。
斗室外,风声呜咽,蝉虫低鸣。
京都。五条桥。
“喂,少年,过来!”恶煞般的巨汉擎着一柄大雉刀,冲着少年吼道,“乖乖奉上你的手中剑。你将是我‘千人斩’的最后一人!”
少年牛若丸愕然,打量着眼前的巨汉。天气炎热,那巨汉袒露半身,挥汗如雨。然而众使如此,却还是一脸凶神般地守在拱桥的另一头。他要他手中的剑,奇#書*網收集整理以“天钢”铸成的“神威奏乱之剑”!
牛若丸突然抿嘴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巨汉大吼:“熊野武藏坊弁庆!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快奉上你的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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