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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茜仰头翻了翻白眼,气呼呼的又瞄到二楼窗口父亲跟母亲争执一瓶酒的画面,她没时间生气了,急忙往一旁的侧门跑进去,打算去帮母亲的忙。
终于安静了,夏若琳微拧的眉宇才舒展了些。
经过喷泉、百花齐放的花坛,再穿过几株高耸的桦木,来到了只属于她跟她过世母亲的蔷薇园。
举目望去,尽是一株株随着花桩爬藤、朵朵绽放的红蔷薇。
她凝睇着这片花海,慢慢的伸出手,但不是抚触那些娇嫩欲滴的花,而是里面粗糙的木桩,脑海浮现一张在暴风雨中,努力的将半倒的花桩扶正架起的认真脸孔。
而一切,都该忘记!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没回的道:“亨利伯伯,请将这些蔷薇全部……全部连根拔起了吧。”
两鬓斑白的花匠亨利当下傻眼,差点口吃,“公、公主,这些蔷薇开得正美,何必要全部拔除呢?”
他实在不舍,这里可以说是这个要不就死气沉沉、要不就是吼声震天的庄园里,最美丽的一角了。
“全拔了。”
很坚定的声音,老亨利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挽救不了这些花儿,“那花桩?”
她微微垂下眼,掩去其中的黯然。
“公主?”
“留也可,不留也可,反正……”不属于她的了。
再过三个月,她将离开这里,嫁给伯父的养子贾克,一桩没有爱情的合约婚姻。
想到她这么一个从小就被母亲要求要谨守礼教、要自我要求,永远优雅,永远举止合宜,被众人称为公主的大小姐,后半辈子要跟一名卑劣无耻的男子生活,不免觉得讽刺。
亲爱的母亲,你一定也在天国为我哭泣吧?
“公主,老爵爷找你。”
蔚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也将她从沉思中唤醒,所有的愁绪立即由她的脸上消失,她优雅转身,朝这名一生奉献给庄园、也备受爷爷、父亲及仆佣们敬重的老管家微笑点头,往离庄园不远的独栋木屋走去。
爷爷因身体不适,搬到那儿已有多日,她猜想他可能是不愿再看到成了酒鬼的父亲。
木屋的门半开,夏若琳直接推门而入,望向甚为疼惜她的爷爷,“爷爷。”
“来,我的公主。”坐在轮椅上的费兹,拉伯雷一天比一天苍老了。
她走近他,明白他的担心跟不舍,她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爷爷,没什么事情,你别想太多。”
“没事?怎么会没事——”他心疼的看着可怜的孙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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