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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晚上几乎都会抱着一大堆零食,窝在季珊姑姑的房间中谈天说地,当然,她最忠实的听众就是我了,因为季珊姑姑愈来愈没时间与她聊天了,为此,苏阿姨在我面前已骂地姑姑无数次“重色轻友”。没想到,一毕了业,宣叔叔去当了兵,而苏阿姨也搬进了公司的宿舍。二年不到,苏阿姨已是女强人一个,而这一来,她更没时间上我家陪我了。此刻,我唯一的指望就是皓叔叔。
半夜,我一直睡不着,不是口干舌躁猛灌水,就是厕所跑个两三回。站在窗口望向对面,隐约看到皓叔叔房间的灯火未灭,。就这样看着看着,我的心又不禁暖暖一片,直到微微作疼的肚子让我不得不收起眼光,奔向另一侧的洗手间——血?不知何时,我的白色睡衣竟染了血迹一片,慌了手脚的我,足足有三分钟愣在马桶上不知所措。虽然,进国一之前,我曾因为剪去及肩的头发而恨不得死掉,但,此时此刻,一想到死,我还是毛骨悚然、害怕惶恐,于是,在求生的意念中,我立刻拿起了电话找皓叔叔来救我。不到二分钟,只见皓叔叔铁青着脸,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冲进了我家大门。因为季珊姑姑临出国前,有备了副钥匙搁在皓叔叔家里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皓叔叔几乎是三步并作二步地就直接冲进我的闺房里。“怎么回事?你……?”话未竟,刚到门口的皓叔叔就被我换下来的“血衣”给吓呆了。“皓叔叔,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你哪里受伤了?是割到?还是跌倒?还是……”皓叔叔一个箭步上前,把我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没有伤口。”皓叔叔狐疑地喃喃自语。
“不是那里嘛。”我羞于启口。
“那是哪里?”皓叔叔皱着眉看着我。
“是……是……。我不好说啦。”比手划脚,踱来踱去的我,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什么不好说,看你是痛在哪里,伤在哪里?指给我看不就清楚了吗?”皓叔叔是颇为紧张的。“只是肚子有点痛。”
“怎么可能肚子痛会流血,”皓叔叔话至此,才恍然地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神色怪异地问着我,“小槿,你们学校健康教育没教过吗?”“教过什么?我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我怀疑皓叔叔读书读到透逗了。“就是……就是……大姨妈呀!”
“我大姨妈在美国。奇怪,这关她什么事?”
“那就是你们同学说的好朋友呀?”
我摇摇头,还是不懂。
“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你爸爸、姑姑都没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皓叔叔拍着自己的额头,失笑着说。“我爸爸重要的事情都在开刀房,而季珊姑姑重要的事就是你和乐团。”不知何时,我已有了经年的不满情绪了。“小槿。”或许是受了我的一番抱怨所影响,皓叔叔第一次单独对我流露出充满感情的眼光,他说:“你长大了,你已经由小女孩变成少女了。而今晚,就是你月经第一次来潮。”他的神情是全然地正经与肃穆,但我似乎看见了他眼底极力隐藏的笑意。“小槿,那你该会自己处理了吧!”皓叔叔搔搔头,又泄漏了他窘迫与不安的心绪。“嗯,”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地自容。
“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没有那个……”我指的是卫生棉。
“喔,那个……我们去你姑姑的房间找找。”
就这样,我们两个半夜不睡觉,把姑姑的房间翻箱倒柜就为了找一包卫生棉。“有了、有了,我找到一包了。”还好是我自己眼明手快,省得再惹尴尬一场。三天后,季珊姑姑回国了,带了一身欧州的贵族气息与法兰斯的浪漫风情。而送她回来的,就是身形落拓、长发披肩的大提琴手鲁志辉。我永远也忘不了,当天晚上晚饭过后,季珊姑姑随兴地弹起了钢琴,与鲁志辉的大提琴天衣无缝地合奏着德布西的月光曲。或许是音乐撩人,也或许是月光本有的催眠魔力,当琴音嘎然而止的那刻,鲁志辉搁下了手中的大提琴走向姑姑,伸出手牵起她,旋即两人相拥慢舞在无声的气氛里。丝毫未察觉楼上的我正躲在楼梯处安静睽探。接着他们竟沉醉地吻了起来。
接着,我看见刚考试归来的皓叔叔手捧着姑姑最爱的香水百合正走向我家客厅来——“卡啦啦——”玻璃落地门瞬间被拉开,而皓叔叔兴奋愉悦的笑还僵在脸上,手中的那束香水百台却张狂讽刺地笑了——“从皓?”倏地分开的姑姑,那激情红透的脸随即又染上惨白一片。
“夏季珊,你……”皓叔叔额头旁的青筋顿时浮现,但过于惊愕的他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从皓,你听我说,我只是……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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