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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铁面银髯老者,和一个三十上下英俊伟丈夫,却不认得,其余门下弟子也有见过,也有没见过的,全侍立两旁,三人连忙趋前叩拜在地,请恕迟来之罪,了因大师连忙笑道:“今天这一席,你三人也算是客人,东道主是周路二位,他两个除替鱼老将军和年贤侄夫妇饯行而外,还薄有所赠,以当纪念,你三个无须相谢,且各自起来领赐便了。”
羹尧拜罢起来,方道:“鱼老将军南行,弟子当得设筵饯行,怎么两位师叔竟对弟子也当作客人,更蒙厚赐,这何以克当咧。”
周浔大笑道:“你此番入川和鱼老将军南归均各负有重任,我和你路师叔,自应祖饯,至于这老和尚说的赠品,那是你路师叔因为你和凤丫头的吉日他未能趋贺,打算补你一张画,取个英雄得路的吉兆,我一时技痒,也画了一幅墨龙,一并相赠,这是秀才人情,却值不得一提咧。”
羹尧忙又称谢,中凤也笑道:“路师叔画的鹰,周师叔画的龙,全是千金难得的艺苑珍品,弟子等已蒙赐宝珠在前,何敢再当这等厚赐。”
路民瞻忙道:“那画给你两个,只算一个纪念而已,现在还有一位老前辈在此,还须见过才是。”
说着一指那老者道:“这是你两个的师伯,甘凤池师兄的叔父,甘耀甘老前辈,论理年贤侄更要多磕几个头才对,当年肯堂先生,到你府上处馆,便全是他在暗中作成,你之有今日,也可以算是出诸他的成全咧。”
羹尧连忙拜伏在地道:“弟子无状,身受师伯成全,迄今还不知情,实属荒唐,还望恕罪!”
中凤也慌忙拜倒在地道:“弟子虽与甘师兄极熟,却不知您也在北京城里,一向还真疏于问候。”
甘老连忙扶起大笑道:“我这老没出息的东西,自从金陵一败,家兄殉国,本来也打算将这三千烦恼丝一削,逃禅方外了此余生,却不料被各位老友公推,着我到这北京城里来卧底,倒做了那鞑虏看家护院的鹰犬,老实说,这二十年来我已改名换姓,除开几个极知己老友和值年人而外,寻常朋友,谁也不知道我也在这里,何况你两个。”接着看着二人又哈哈大笑道:“年贤侄,你还记得头上梳着冲天小辫,在德记镖行,磨着我要学那套大红拳吗?”
羹尧猛忆儿时旧事,不禁失声道:“您便是那位赵子平赵师父吗?弟子不但记得,便您捏我手臂脑后,那一段情景,还历历如在目前,只是当初如何不屑教诲咧?”
甘耀笑道:“我因舍侄凤池奉命北来,惟恐他年轻易为外欲所蔽,所以彼时隐身镖局,改名赵子平,不时加以教导,又经诸老友以重任相托,焉有收你这种权贵子弟之理,不过镖局一见,暗中试你骨格,竟是一个极佳资质,又闻得你极其顽劣,竟以闯祸侮辱师长为乐,这种天生美质,委实未免可惜,但自己固然不便教你,也不够教你,又因你是一位汉军旗的贵公子,更恐你学成以后楚材晋用也是不好,这才将这事专函肯堂先生求教,却又没想到,他竟不恤奔驰数千里到北京城里住了几年,如今你既能如此,也不负老朽当年一番心血了。”
接着又道:“老朽只为当年多了这件事,便又由镖行隐身神力王府当了十多年的护院,如今你既是本门上香弟子,已替太阳教下尽了好多力,老朽不日便也当南归咧。”
羹尧这才知道,当年肯堂先生肯加教诲,还出人家推荐,忙又拜谢了,中凤又笑指旁立伟丈夫道:“这位便是甘凤池师兄,当日顾师伯之到尊府,便是由他托苏木达王府张老师爷推荐,你别看他年轻,人家是十二岁成名十七岁便当王府教习,便在江宁也有铁腿盖江南之称,如非他曾向路师叔磕过头,又深自谦逊,我们应该以小师叔称呼才对咧。”
羹尧忙又施礼,一面道:“甘兄大名,我素所钦仰,几次均欲托人介见,皆因彼此未值,方恨缘悭,不想竟已受惠于先,如非云师妹这一提,小弟还在梦中咧。”
凤池也连忙回礼道:“小弟那是奉命而行,怎敢说得上引见加惠!”
接着又笑道:“年兄虽未见过我,小弟暗中却早已得瞻风采咧,只缘未奉师长之命,未敢求见而已,今后只不见弃,那便当得造访了。”
羹尧忙也笑道:“甘兄现在还在苏木达王府吗?小弟也当得造访才是。”
周浔就座上捋须大笑道:“这却不必,他现在不但在那苏木达王府,而且还兼了神机营杂技教习咧,你如去访他,岂不让人生疑,反正你不久便须出京入川,能尽今天这一日之欢,也算够咧,分散各地同门极多,便在京而未见面的,也不止他一人,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