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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向室外一望笑道:“王爷的明见,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形迹可疑之处,但是这些人大都全是前明遗老顽民,人心之不同有如其面,这却不可不防咧!”
雍王点头,一面大笑道:“原来你还是这个意思,我还当他们也有什么形迹落在二哥眼中,老实说,我们之所以把这些人招致来,也便是为了羁縻而已,却决不会便信任不疑,遂以重任相加咧。”
说着又笑道:“二哥算无遗策瞒着我也还罢了,怎么连云老山主父子和那胡老夫子,事前也只字未露,难道也出二哥所使吗?”
羹尧忙又道:“羹尧焉敢如此狂悖,那实在是因为八王府不过秦岭几个淫贼,与其有累王爷生气,不如等事过再为陈明,却实在没有料到其中竟有能手,那怪物程子云又来上那么一手,还真几乎误事,这以后却不敢再为擅专了。”
雍王笑道:“我不过顺便提上一提而已,既是二哥之意,那便无异我的意思,不必再说了。”
说着,便索性命人请来胡震和云家父子,商讨应付善后之策不提。在另一方面,那鱼翠娘别了众人之后,便随了沙老回回,绕了几条胡同,直向羹尧居所附近那家羊肉馆而来,只因为时过早,那小羊肉馆尚未开门,沙老回回敲开门进去,穿过店堂,又从灶间绕了出去,便见一个小小四合院子,院子里一株大槐树尚未发芽,枝干所及,却占了半边院子,南屋西窗残灯兀自未灭,翠娘不由笑道:“老前辈又来了远客吗?要不然这客屋里却不会点着灯咧。”
沙老回回不由寿眉微耸道:“这屋子里面,倒确实是位远客,只是你这妮子却最好避忌一点,否则便令我这老朽为难咧。”
翠娘不由微讶道:“那到底是谁咧?既在老前辈这里一定是自己人,为什么却要我回避,这是什么道理?”
沙老回回微笑不答,正说着,忽听北屋西间有人娇笑道:“你这丫头,只管逞能,知道已经闯下了大祸吗?”
翠娘一看,却是沙老回回记名徒弟马小香,人已从北屋走出来,忙也笑道:“你别胡说,我几时逞能来,哪里会闯下什么大祸?”
正说着,忽见小香一使眼色,嘴向东间一唠,又悄声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老将军为了这个已经动了真怒,你却须小心一二才好,要不然,那可是乱子。”
一言甫毕,猛又听鱼老在北屋东间一声咳嗽,接着大喝道:“你这丫头,平日我对你如何告诫还记得吗?为什么又到处逞能出手伤人,如果不是你沙老伯父跟在后面,相机将人救来,却教我拿什么脸去见天山派诸位老友。”
说着,只见鱼老敞披着外衣,一脸怒容,也从北屋中走了出来,翠娘这才明白,那南屋西间一定是闻道玄的侄儿闻天声已被沙老回回救来,连忙一转身跪下道:“你老人家不必生气,女儿已经知罪,不过此次并非女儿逞能,实在是那位道爷逼出来的,至于他叔父闻道玄中途拦劫的事,更是你老人家亲目所睹,这其实却怪不得女儿咧。”
鱼老闻言,又怒道:“你这丫头还敢狡辩,如论江湖规矩,双方既经动手,刀枪无眼,轻则带伤,重则丧命,这原不能怪你,但我与天山一派,原无嫌隙可言,你那二位恩师又全和丁真人是方外之交,他虽受人愚弄,向你寻仇,也该为我和你两位恩师稍留余地才是,为什么竟将人家膝盖踢碎,害他成了残疾,这也是我和你两位恩师的教导吗?”
翠娘跪在地下,闻言又道:“当闻道爷去的时候,女儿原也曾提及双方师门渊源,无如他非动手不可,女儿迭遇险招,如非仗着这口切金断玉的宝剑,早已先丧在那一透山掌之下,却又到哪里叫冤去?你老人家一定非处置我不可,女儿决不敢再辩,累你老人家生气,不过沙老伯父既然将人救回,一定暗中看得明白,我只求他老人家说一声公道话,便死而无怨。”
说着只听沙老回回大笑道:“鱼老将军,你别只管责备我这侄女儿,我这老回回向无偏私,和你是老友,便那丁老道昔年也是忘形之交,这事如论是非曲直,却不能全怪翠儿,那小道士压根儿没有把事搞清楚,只听他叔父一面之辞,便来找场已属非是,又受那余媚珠蛊惑,妄想一掌将翠娘击毙,好在人前显耀,更非出家人本色,老实说,我如非看在他师父份上,还懒得出手,真想让他再在那鞑王面前丢个大人才是意思,你这么一来,却未免有失公平咧。”
接着又大笑道:“你如怕那小道士因此便成残废,我倒有主意,那位神医云龙三现周老二不也在此地吗?这祸既是翠娘闯的,只须着她去求上一求,如果周老二肯动一动手,我包管那条腿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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