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决胜负。这跟别人养饲牛只作食物并没有分别。”
康哲夫默然,掏出手帕拭抹额角的汗珠。
“可惜……”达奎把杯中酒一口喝干。“经过几百年,虽然一直保持纯粹血统,但今天的斗牛已比它们的祖先衰弱得多。我真的羡慕罗美洛,他曾经跟真正最勇悍的猛牛对抗。”
达奎把空酒杯放在窗台上,回首露出令女士们难以抗拒的迷人微笑。“我们多久没见面?三年吗?你的衣着品位进步了。”
康哲夫轻抚身上的浅绿衬衫。“不是我挑的。”
“是女人吧?”达奎手抚下巴,打量着康哲夫的衣衫。“颜色搭配得十分好。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女孩子,而且非常美丽……”
“又来这套了。”康哲夫苦笑。“不用证明啦。谁不晓得阁下在女人与剑上的丰富知识?”
“剑……”达奎瞄向横放在小圆桌上的一个长条形布囊。“可以打开让我看了吗?”
“就是为了让你看才带来。”
达奎迫不及待地解开布囊。
“日本剑吗?”他把那形状奇特的剑锋拔出。“不。看来不是。”
“是我托高桥打造的。”康哲夫简略说明这柄剑的来历,只是把陈长德的身分隐去不谈。
达奎并不仅是斗牛场上的明星。今年已三十岁的他,自幼对西洋剑击技艺产生浓厚兴趣,少年时代已在现代剑击竞赛的“重剑”与“军刀”项目上取得优异成绩,被视为未来的奥运剑击夺标好手。
但一如高桥龙一郎,体内流着真正“骑士”血液的达奎,并不满足于已经体育化的现代剑击,转而钻研古典剑技。
他特别钻研自十七世纪流传下来的古西班牙剑术:这种被称为“死亡之舞”的剑法承袭了中世纪的激烈实战技巧,揉合传统西班牙的华丽舞蹈而成,杀敌于优雅动态间。达奎斗牛时异常漂亮的闪身动作也是从中领悟出来。
由于欧洲的古剑击技术多已散失,达奎于是对中世纪以降的欧洲剑、刀等短兵刃,以至中古骑士的盔甲制式进行深入研究,期望能依据古剑的外形设计,重构出其运用方法及特有招术。
为了这些艰辛的研究,达奎甚至放弃了攻读一流大学的机会,以致他后来虽然取得杰出研究成就,却因缺乏学历而不受学术界的认同,投稿论文从来未受重视。
康哲夫瞧着正在细心观察剑刃形状的达奎。“怎么样?有把握还原它的用法吗?”
达奎双手握剑,挥动了数记,随又改为单手握持,再作数记刺击。“重量肯定跟真正的那一柄相同吗?”
“当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差距不会太远。”
“不对。”达奎抚摸剑身近柄处的一段。“这儿的弧度应该加大一点,宽度应扩大约两公分。这样才能更充分把力量贯注到前面的刃尖上。”
“有问题吗?我可以再铸一柄。”
“不用浪费时间。我能够修改一下。不打紧吧?”
康哲夫摇摇头。“反正不是物证。”
达奎瞧瞧康哲夫放在圆桌上的那帧照片。“剑招虽然威力强劲而且速度惊人,但招式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啊。”
“最初我也是这么想。”康哲夫喝了一口冰水:“但假如凶手是在死者背后出剑呢?”
“什么?”达奎瞪着眼。“不可能吧?”
“按我的推测,这是事实。”
“不……”达奎扭动手腕,把剑尖反向指着自己,轻轻比划着。“不可能,除非剑刃比这个短一半……”
“剑身的长度误差不会超过三公分。”
达奎摇头叹息。“那可真是前所未见的招数……连中国剑法也没有吧?”
“据我所知没有。”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把它暂时存放在这里吧。”达奎说。“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信心找出答案。”
“我也对你有信心。”
两个在不同世界里以剑维生的男人,会意地相视一笑。
“但是……”达奎收起了笑容。“我替你做这件工作是有条件的。”
康哲夫闭目。“彼德洛,算了吧……”
“不!”达奎双足站成丁字形,左手卷曲收到耳旁,右掌握剑向前,以西洋剑击的迎战体势朝向康哲夫。
“在我还原出那一式反削的剑招后,你要和我比试一次——用你的中国剑术。”
康哲夫沉默坐在椅子上。
“十四年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