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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片萧然之气。
初夏忍不住拉他的手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是人都会有心事。”
“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啊,说出来就好受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去和别人说的。”
初夏才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个树洞一样,把别人的故事都叭啦叭啦地往外吐呢,她的嘴巴可是很严的。
香绍谨笑了,他揉了揉初夏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孩子。”
“我已经成年了。”初夏不满地说。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孩子。
又一次听到这个词,初夏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好想哭。
香绍谨说得对,不管再过多少年,就算她三十岁,四十岁,她也比他小十一岁,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她永远都只是他的徒弟。
三年是个坎,十年仿佛是一个世纪。
她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理解他,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迈过十年的那道坎走到他身边。
那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她抬头看他,他的脸在这暗夜流光之中,眉眼越发深邃,有一种平常无法查觉到的魅惑。
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可是每一次看见他,她总是不由地心动。
他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优秀得连老天爷都嫉妒,硬生生地让他的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可是这又怎么样?
老天的嫉妒也无法折断他的翅膀,只是让他多了一份常人无法拥有的魅力。
记得以前她问他,为什么会收她为徒?
他说是因为相同的十七岁。相同的十七岁的夏天。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初夏家里破产。
十七岁的那年的夏天,香绍谨的病情开始发作。
十七岁的年纪,应该明媚而阳光,漫天都是蔷薇花的颜色。香绍谨不想一个少女和他一样,拥有一个只有痛苦和黑暗的夏天,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他收她为徒,教她弹琴。
细细想来,初夏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缘份的根源是痛苦。
其实她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可是师父,她无法想像他有多痛苦,在那样的青葱年华,他的眼睛一步步走向黑暗,再也好不起来。
初夏想到这里,心痛得不得了。犹如锥子一下一下锥在她的心口。
有眼泪从她眼角沁出,她忽然把头靠在香绍谨肩头,双手环住他的腰,喃喃细语般地叫:“师父……”
“怎么了?”他拍拍她的头。
“我真想把自己的眼睛给你。”
“又在说胡话。”他声音低沉,训斥她。
“现在不是可以移植角膜吗?”
“我的眼睛和角膜无关。”
“那还有其它办法可以治疗吗?”
“暂时没有。”
初夏心里又是一阵绞痛,那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的黑暗。
她的手更紧地环住香绍谨的腰,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沁出的眼泪几乎将他的衣服打得湿透。
晚上天气冷,开着窗,有冷风灌进来。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冷去的眼泪和羊毛沾在一起让人很难受。他拿了一方手帕递给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擦了眼泪快去睡吧。”
初夏脸埋在他的肩膀里,闷声闷气地说:“我真希望十几年前你就认识我。”
“现在也不晚。”
“可是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香绍谨笑:“十几年前你才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就算见过也想像不出你现在的样子。”
“那倒也是。”初夏想了想,忽然抬起头说:“对了,你可以用手看我的脸。”她说着,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香绍谨的姆指碰到她的脸,有一股电流从他指尖滑过,那绒绒地,像水蜜桃一样饱满的少女的脸……突然之间,他犹如触电一般,弹开了手。
他的手轻轻地滑到她的身上,扶住她的肩,不露痕迹地推开了她。
“很晚了,还不快去睡觉。”一种疏离的笑意浮上他的脸。
窗外,月亮西斜,淡淡的月华洒在他的脚边,洒出他的一片清衢之气,而初夏的心,也随着那颗月亮,慢慢地往下沉。
一大清早,窗外的鸟叫就吵得初夏睡不着觉。
什么嘛,大冬天的也不飞到南边去,活该咚索索地被冻死。
初夏翻了个身,掀起被子蒙住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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