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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箭在弦上,谁也不愿就此罢休。更何况,加上有些偏爱打闹的学生唯恐天下不乱,嗷嗷怪叫着拼命撺掇,谁肯听劝?
正好,今天留过一些背诵功课后,太学监丞便出门去了。众人吵吵嚷嚷地来到后面的武功教练场。
众同窗未曾赶到时,宇文宪和王轨两人早已拔出了身上佩剑,凛然而立。
此时,郑译也携剑赶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突厥王子是先向他挑战的,此番,他若不上阵,恐怕以后在太学院就别想再做人了。
郑译甩了袍服,里面是一身窄袖宽绔胡服,众人皆知他平素虽说文采过人,然武略却是一向不足,如今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也让人感叹。
突厥王子摄图此时脱了袍子,拴在腰中。光着的膀子发着铜褐色的油亮,手持一把新月弯刀,在地上一跳一跳的,一只大耳环晃来晃去,满头乱发,此时握成一个团子竖在头顶,一歪一荡的,嘴里还啊呜啊呜地喊,人群中的伽罗觉得好笑,“嘻嘻”一声,即刻意识到可能会露了本相时,忙顿住了脸。
转眼时间,两人扑到一起,刀光剑影交错一团,铁金相撞,耳鸣目眩!
郑译自小身子文弱,故而,家中父兄皆希望他文功过人就是。而摄图却是自小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如此不久,两人的强弱之势便明显可见了。末了,摄图狠狠一剑砍在郑译剑脊上,郑译只觉得手臂一麻,一把剑便已失手落地。
摄图用剑指着郑译的脖子,见郑译全身发抖,面色青白,不觉哈哈大笑:“听说,你们中夏男人和娘儿们一个样,最爱尿裤子,怎么样?熊了吧?”
“住口!——”
摄图正污辱郑译之时,突然,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铛”的一声挑开了摄图指向郑译脖子的宝剑。
摄图扬脸去瞅,只见面前一位瘦瘦小小、五官俊郎的少年公子满脸怒气地站在自己对面!
“独孤六郎!”人群中有人轻嘘!
不久前校场御射科考时,这位大魏国兵马最高统帅大司马的小儿子的御射之术众人都见识了。此时,倒想再看看他的剑法如何?
不想,正在此时,“呼啦”一下子,就见杨坚、宇文宪、宇文邕、高颎和独孤藏等一群人,全都拔剑出鞘,怒目围定摄图!
一身胡服、锋眉倒竖的宇文宪走上前来,一把拨开众人:“都靠边站!今天是我应的战,不关你们的事!”
宇文宪走到当中,目光深邃地望了伽罗一眼。
他明白,今天,摄图不但污辱了中夏男人,也污辱了中夏的女子。伽罗便是因此才要与他一战的。
第五章 太学逞武(3)
宇文宪用左手两指轻轻捏住伽罗架在摄图剑上的剑柄,一面慢慢移向一边,一面语气坚决地说:“六公子!今天是我要和两位王子一战的,没你的事!”
伽罗一动不动!
宇文宪见她如此执拗,不容分说,一面一把将她推开,一面早已举起手中宝剑,径直向摄图王子狠狠砍去!
摄图急忙举剑去迎!
众人刚将伽罗扶开,宇文宪和摄图已在场上杀得天昏地暗了!
两人各持宝剑,上劈下砍,只见地上泥土飞溅,两人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众人纷纷避开,只听场上喘息之声、刀剑撞击之声、脚顿步踏之声汇成一团,整整半个时辰胜败难分。
宇文宪越战越勇,摄图却渐渐显出了下风,手中的弯刀不时被宇文宪的宝剑翻转压下……
末了,只见宇文宪宝剑狠命一压,又突然一松,摄图猝不及防,斜刺里一头栽倒在草丛中……
校场边的兵器棚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刀枪剑戟槊等长短十八般兵器。突厥王子大逻卞见摄图弯刀失手,一声吼叫,操起一根浑铁长枪,翻身纵马,驰到一处宽敞地,高声叫起阵来!
宇文宪归剑入鞘,正要翻身上马时,王轨早已抢先抓起一把突马长枪,纵马上前,直捣突厥王子大逻卞!
大逻卞一面嗷嗷大叫,一面奋力迎战,将手中长枪砸、抖、缠、架、挡,只听枪枪相撞,马儿嘶鸣。王轨手中的突马长枪扎、搕、挑、崩、滚,两人怒目相向,虽是比武争强,却也杀气腾腾。
两人在马上大战三十回合,虽说两下人和马都气喘吁吁的,却仍旧怒目相向,谁也不甘下风。
王轨担心仅凭本力,不好胜敌,看来须得以谋略取胜。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待大逻卞举枪扎来时,王轨身子一倾,顺势抓住大逻卞的枪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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