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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王轨等人眼中,郑译统不过是一介胸无大志、只会弹琴歌赋的酒徒罢了。一国储君的太子竟与他这样的人物亲密无度,物以类聚,只怕太子也将成为他那样的浅薄之人,因此才心生嫌忌,并对社稷的未来忧患。
这年早春二月,西部边境急报发至京朝——吐谷浑结集数千兵马进犯大周边境,眼下已越过西倾山,扰犯渭、河二州边地百姓,掳掠人口牛马,请陛下援兵###。
太子册定以来,武帝为使其亲历军政,率部巡视时,便留太子监国,实力理政。这次吐谷浑犯边,武帝希望皇太子能亲历一番兵事,故而,特意诏命他率军前往平敌。
此番太子出征,武帝专门委派了宇文孝伯和大将军王轨二人同辅太子。诏敕军中进退兵事,俱由孝伯和王轨二人决断。主帅太子只是坐镇而已。
接到父皇诏命,太子实在兴奋难抑!
前些日子,有人曾对太子透露,说父皇当着诸多王公的面向有“文死谏”之称的东宫官属乐运询问自己的才德心智,乐运评价自己乃中平之人。他闻知此事后,甚是不乐。自从父皇母妃为他聘定心仪已久的丽华妹妹为太子妃以来,他便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丽华妹妹和世人看看,他宇文赟并非一介庸才!
因而,此番父皇命他率兵平敌,他决计要沙场建功,大捷而归!
兵发之日,太子率一万二千大军,告别了父皇和文武百官,一路意气风发,一路朱轮叠鼓、旌旆猎猎地向吐谷浑挺进。
此番西征,除了左右帅帐禁卫,太子特命东宫宫伊郑译、皇甫绩、刘昉、王端等诸多亲信属僚随军西发。一路之上,太子召郑译与他共乘帅车,两人兴致勃勃地谈兵论将,一心要荡平敌寇,建下奇勋。
太子哪里知道,王轨和宇文孝伯见太子不知尊卑,竟与属下同车而行,早已看不上眼了!
在他们的眼里,一国储君,天生尊贵,即令是在少年儿时,也应是不苟言笑,沉稳有度才是。像武帝当年,从不轻易与人言笑游戏。而如太子这样,本为一国储君,却与左右侍读、宫伊之流如此亲密,根本就是不知尊重!
宇文孝伯和王轨原以为,太子此番第一次率兵去国,身负重任,本当懂得主动向二人讨教平敌之策。这样,他们也可乘此点化辅导于他。谁知,离了京师,太子越发与郑译等一帮无功无德的文人没日没夜地黏在一起,白日同乘一车,夜晚歌舞宴饮,越发令他们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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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4)
可笑的是,一向自诩博古通今、遍读诗书的郑译,竟不知像吐谷浑、突厥这些游牧部落,素来就有“避其锋锐、不羞败走”的灵巧战术,见大周太子所率大军压顶而来,迅速退回自家大本营伏埃城去了。而郑译把敌军的退避之术,竟认作是溃败奔逃,对太子满嘴胡说什么“此乃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天下用兵之最高境界”,又要拟捷报上奏京朝,说什么“太子率大周威武正义之师,大军未至,便惊得敌兵溃败狂逃三千里”,弄得太子一时也飘飘然起来。末了,书生气十足的郑译竟然还想向王轨借调军乐,演练他所谱写的军阵新曲,被王轨着实讥嘲了一通。结果,王轨反被郑译的伶牙俐齿损得恼羞成怒,若不是众人拉住,早已出了大事。
王轨越发一肚子怒气了。如此,倒把气撒在了太子身上:非要看看,郑译能为太子出什么奇兵之计?又见太子也不来主动商议兵事,便也故作糊涂,不主动提出用兵之事。
如此,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郑译清知,恐怕那王轨已把对自己的恼恨转嫁到太子身上去了。心下着急,询问太子,是否该主动出击?太子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妙,可惜父皇此番将兵事大权尽付与王轨、孝伯二人,自己竟然无法直接指挥兵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孝伯。
孝伯正要说话,却被王轨拦住了话头:“太子乃一军之帅,以太子之见,敌兵既退,我军又当如何?”
太子一时噎在了那里。
王轨见太子无话可答,在心内冷冷一笑,却说:“动不动兵,朝哪里用兵,我等皆听主帅的决断。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下面的事,无论是布兵打仗也好,还是沙场杀敌也罢,我等万死不辞!”
孝伯望着僵在那里的太子,心下有些不忍:“太子殿下,是否再观察几天敌情兵力进退,再做决断?”
太子虽不懂兵,却知道二人是在有意敷衍自己,于是愤然拂袖而去。
郑译见太子满脸恼恨而归,情知太子此番主动求教碰了钉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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