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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翠娘却又涨红了脸,两只眼睛里,忍不住流出泪来,哑着嗓子又道:“多谢两位姐姐,我完咧。”
鱼老不由失惊道:“难道你已落人手吗?”
翠娘又把头连摇,看了魏承志一眼,两泪交流,鱼老见状忙又道:“既未落人手,胜败乃是常事,那种下流暗器,如果事前没有防范,谁也保不住不吃亏,你又哭什么?”
翠娘却愈加失声痛哭不已,这一来不但鱼老诧异,便中凤也为之愕然,连忙拊耳道:
“姐姐,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同门至好,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且请到房中稍歇,再为细说如何?”
翠娘不语,中凤忙又向小香一使眼色,一同将翠娘搭向房中床上,坐向床沿细问所以。
这外面的羹尧也觉情形有异,再看魏承志时,只见他腿上梭伤之外,手臂头脸也灼伤好几处,自服解药神志却很清楚,忙又将雍王所赠吸毒石解下放在伤口上,一面笑道:“贤弟如何不到雍王府去,却也赶到贼巢去,鱼师姐所受委屈,你知道吗?”
魏承志向房中看了一眼,却不肯做声,羹尧见状忙命费虎将他连人搭向南屋西间,又命费虎退出,笑道:“此事关系甚重,贤弟如有所见,但说无妨,即使为了救人有什么得罪鱼师姐之处,我也必代为解说,你却隐瞒不得咧。”
魏承志忙将所经详细说了,原来他自翠娘走后,原本打算就向雍王府去,但猛一掉头,忽见另外有一条黑影飞跃而来,不由心中一动,连忙停步一看,只这一刹那间,陡见那条黑影竟又窜了回去。初意来人因为看见自己,作贼心虚才又退走,谁知那条黑影,竟向翠娘那边而去,两人似乎在打招呼,又闻一声似哨非哨、似笛非笛的东西吹了一下,两人便一前一后飞跃而去,再手打凉篷一看,那背亮之处,隐约依稀还有一条黑影一闪而没,心知来人将翠娘诱走必有奸谋。虽然平日素知翠娘身手决非常人可比,但到底放心不下,略一权衡轻重,便不向雍王府,远远跟着一直追了下去。追了一会,那前面一条黑影,倏然身子一挫,便隐入一座楼房后面,一闪不见,翠娘却又追了另一条黑影向侧西屋上纵了下去。等他赶到,翠娘已经中了迷魂砂昏倒,群贼正在说便宜话,那孟三婆婆竟公然命人轮奸,再行杀以祭灵,又听李元豹说话更来得毒辣,不由气向上冲。但因敌人众多自己只孤身一人,回去唤人又万来不及,因此才来了一个虚张声势跳了下去,只想能将群贼镇住或者惊走,便可救人。谁知又被李元豹喝破,这才只有拼命硬斗下去,偏那窦胜更来得歹毒异常,竟打算将李元豹替下,当面污辱翠娘,只急得他恨不能一鞭立刻将二人打死才好。但心下愈急,那手底下愈乱,眼看李元豹就要入室,翠娘非受辱不可,却幸得中凤因为在楼上也看见黑影连闪,惟恐翠娘有失,又在他后面跟下来,这才将李元豹用血滴子摘去脑袋解了围。
她因要救翠娘心急,又知窦胜从天窗逃出,便乘群贼大乱之时,闪出角门,却从房上由天窗悄悄的窜落室中,一见翠娘躺在床上,四顾无人连忙悄声道:“师姐快随我出去。”翠娘初见有人闪来,心中还疑惑贼人来图污辱,正在着急,一听竟是魏承志,忙也悄声道:
“我已中了敌人暗算,动弹不得,云师姐既来,群贼必非敌手,不妨少时再走。”
魏承志本待立刻背她出去,但终因男女有别,不敢动手,只有提鞭站在床侧,看着外面动静,却不料中凤在外面连败群贼,一时却未能得手,转见毒烟四起,打了个烟雾弥漫,翠娘一见不好,忙又道:“这秦岭群贼下流暗器太以厉害,我这腰下佩囊里藏有解毒布卷可速取出将鼻子堵上以防有变。”
魏承志连忙答应,一面在她腰间一个佩囊取出四布卷替翠娘和自己将鼻子也堵上,那取药卷堵鼻之时不无肌肤接触,翠娘所中毒砂本有迷魂催欲乱性诸般作用。邪力渐渐发作,那外面也越打越急,毒烟之外继之以烈火,魏承志一看不妙,再也顾不得什么嫌疑,忙将翠娘抱起,打算冲出去,却无如窗门已被火堵上,只有又放下来道:“师姐,大难已在眉睫,还请伏在我的背上才好出去。”谁知翠娘手脚虽不能动,却把一张俏脸偎在自己颊上,丁香半吐娇喘微微,这一来魏承志不由大骇。连忙又将人放在床上,不管好歹,身子一转,插好那根鳝骨鞭,将她背在背上,直向那天窗上面纵去。幸而窦胜当初布置这局子,那天窗开得颇大,所以进出尚无妨碍,只那火弹硝磺飞溅,烈焰四起,略被灼伤数处。在情急拼命之下,也不觉得,等一出去,又有中凤断后,心下稍安才觉疼痛,那翠娘受了那药催动,伏在背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