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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不同:其一,歌舞坊开门迎客,男女不限;其二,歌舞坊不做女色交易,所有卖艺的姑娘均不卖身;其三,歌舞坊有轮流休假。这些文明且丰厚的条件,正是打动我到此说书的主要原因。
扯了扯面纱边沿在脸颈下绕了两圈,以免被人看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赚钱归赚钱,我还要过正常的生活,可不想抛头露面被人认出,一把揪住娶我做小。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流落在歌舞坊赚钱的姑娘自然没什么强硬的后台,婚嫁不由己,实属自然。
做完这番动作,我正打算离开,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注视了,灼灼的视线看过来,让我的心没由来慌了慌。
不经意转头,恰好对上一双眼睛,视线滑到他青色的衣衫上,我才反应过来,注视我的人正是那位半露胸膛的骚包男。
我回瞪几眼,他立刻敛起方才那般露骨的神情,眸中突然带上些许讶然和不解,片刻之后就化成一个坦荡的笑容。登时,我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拽起裙角,赶忙躲开。
人一急总是容易出差错。没想到匆忙之间我竟踢翻了地上空置的竹杯。不知是哪个客人饮完酒丢在这里的,竹杯顺力滚向平坦石板路面上,还没来得及稳住就被附近的人踩了。
我吓得赶紧一缩脖子,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喝得有点多的男子摔在了地上。轻轻呼出口气,倒下一个,还好还好。
哪知这一人摔倒便如多米诺骨牌似的引发天翻地覆的变化,稀里哗啦一大片混乱中,也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乱子,我躲在人群里不敢睁眼,生怕有人出来抓着我的袖子让我负责。
侧头寻了个缝隙,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去,只见地上已经匍匐了六七个喝多的男子,歌舞坊的男丁和姑娘正在奋力安抚。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胆小鬼,绝不可能像某些勇敢的姑娘大义凛然站出去认错,要知道这个时候站出去不死的很惨才怪。赔钱不说,搭上我的安危那课就糟了,有句话说得好,身在外麻烦惹得越少越好。
于是脚底抹油正打算溜走,可天公偏偏不作美,不知前面的人是谁,腿弯一拧,整个人就趴到地上。酒气熏来间,我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人拽了一把推开,径直跌向一边的桌角!
这一撞还真是狠,桌沿磕着左手手腕,一阵钻心的疼,我龇牙咧嘴的借右手力扣住桌角站起来,暗骂方才拽了我一把的人,可怜我根本不知是谁干的,就连骂的对象都没有。
抬脚欲走,右手一紧,已被人重重压住,本能要躲,却没有对方力气大。
回头看去,又是那个青衫男子。还真是莫名其妙,他拉着我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唇角突然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果然是你!”
我有点懵,脸上的面纱还在,他肯定看不到我的脸。但这人……勾魂摄魄的琥珀眼睛藏着零星的光彩,粉红的薄唇在这清酒的浸润下如同盛开的桃花,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瞄了瞄他胸前的皮肤,我觉得这人应该还是一只风流的狐狸。戒备的退了半步,问他:“你认识我?”
他松开我,慢慢悠悠坐回去,捻起一颗花生米送入口中:“既是识得又是不识,识便是不识,不识便是识。”
我瞪了他一眼,立刻给出此情此景最为恰当的三个字:“神经病!”瞪完又是不免一阵失落,他是看不到唉!
…… ^ ^ ……
晚春夜寒凉,担心被人跟踪,我一路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直到看到家门那一刻,心终于安稳的回到肚子里。
门前有个瘦瘦的影子晃来晃去,手中还提着一盏晕红的灯笼,想到才过不久的清明节,和乱七八糟的鬼故事,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事实上三更半夜各家闭门,还没什么好的去处,于是我撒腿就朝赵大娘家里奔。这时,身后的鬼影带着试探的语气问着:“阿姐?”
“靠,你觉得大半夜的吓人好玩吗?”我转身往回走,沈易也迎了上来,面无表情地开口:“原来你知道这已是深夜了!”
冷然的神态,倨傲的语气,竟然跟母亲大人发火前兆一模一样,我一把拖住沈易的胳膊将他推进院门,随即上了门闩,哭笑不得:“反了你了,小屁孩一个倒教训起我来了?”
沈易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将我盯着,直到我取下面纱,他才开口:“有人跟踪你?直到什么人吗?”
青衫狐狸男……那副骚包的样子,他会偷偷摸摸的跟踪而不是明目张胆?我摇摇头:“应该没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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