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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峰在文字里并不掩饰自己的好恶,他绝不吝啬溢美之词,正如他找准时机也会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一下,他说“摇滚明星用酷、时髦的东西来包装他们的虚伪、欺骗和贫乏,用音乐上的才华来为他们不良言行作辩解,掩饰他们的虚伪,他们知道弱智的歌迷最吃这一套。”这是我认为书中非常爽的一句话。
《不是我点的火》的作者王小峰据说早年有一个绰号“愤怒乐评人”,他确实与一般的乐评人不同,至少他有自己的观点,哪怕偏激哪怕肉麻,他想到的就一定会说,我想他一定不是那种拿了音像公司宣传费就手软的人。“一招鲜,吃遍天”,如果真能这么坚持着就算虚张声势一点又有什么呢。
我最欣赏王小峰在后记中的一段话:“我喜欢音乐带给我的那份自由,尽管这种自由在片刻间就远去,但我还是期待它的再一次出现。”我想,曾经埋藏在年轻时光里的岁月就是这样被音乐包裹着,让心飞翔,只是随着我们逐渐长大,那些听歌的人开始远离音乐,其实,无论是今天王小峰的文字还是昨天抽屉里满满的TDK磁带,都让我们觉得,在音乐里,我们都一样,孤寂且自由。
一只不快乐的萤火虫
草地里很暗,你一直在哭。
我不喜欢你哭的样子,你的嘴一扁一扁像人一样,而我最讨厌人了。
它们总喜欢把我们装在瓶子里,上个月,我一个人躺在蜂树叶子上乘凉,刚和肉虫子说几句掏心的话,我就被一只湿乎乎的手从树叶上提起来,我都没怎么挣扎,就被扔进一个玻璃瓶里,我知道,又成了别人的照明物。
那里闷热而且嘈杂,我的身体总是要和别人的挤在一起,而那种姿势,让我恶心。
可有什么办法呢,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些脏西西的手会拧开瓶子盖,把我们全都到在地上。我们再各自回家,后来我听见那些人说起一些名字:男人、女人、大人孩子什么的。
我就得了忧郁症,你一直在抱怨我晚上不亮了,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他们说,不快乐的萤火虫是不发光的。
所以,你哭的时候我比较恨你,你让我害怕夜晚。
“我真想扇你俩大嘴巴子!”你抓着我的毛巾抽过来。
我的翅膀抬了一下:“别伤着自己。”
窗帘一鼓一鼓,有风。我走近你身边,你身上很香,让我想打喷嚏。
“我们还是睡吧”,我用暧昧的动作不停摩擦你的翅膀,连旁边的草都在唰唰响。在你暴怒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安慰你,你越失态我就越窝囊,你就慢慢崩溃,我就逐渐胜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求我要发光,你以为那些发光的萤火虫很牛逼吗,秋天的风铃会拿他们给往事无言照亮,他们的命运会跟我一样。
影子很黑的萤火虫都是被它们糟蹋过的,你觉得我丢脸,可谁最后的命运不是这样?
你突然哈哈大笑,声音大得有些吓人。
我从摇床上掉到地上,脸都脏了。
那么巨大的声音就在我们头顶上——“你还闲暗啊,那我再给你逮几只。”
我听出来了,是秋天的风铃在说话。
我也认识那只鞋,是女人的,她的鞋带儿永远跟迷宫似的,可我还是要拼命地往上爬。
“这虫子挺多的,我裤腿上也有,真恶心。”
晃动。
我在黑暗里拼命想抓住什么,但还是被重重摔在地上。我又看见了那个肮脏的瓶子。
那是漫长的一分钟,我看见你的亮光在男人手里一闪。你张着嘴,我从口型上分辨不出来你在喊“救命”、“混蛋”、“操”还是“我爱你”。我还是拼命往上爬,想去你要去的地方。
这时候我才愤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发光!
“我也是一只萤火虫!我也是一只萤火虫!”
连肉虫子都听见了,我看见她正往这边爬。
可是女人没有听见。
“怎么草里这么多虫子,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这只讨厌的硬壳虫把它踩死算了,总往我裤子上爬。”
我从来没听见过这么大的响声,在我的头上。
晃动,比先前更强烈的晃动。
我用十只手扒在陌生的纺织品上,我的眼睛看着瓶子,可你在哪呢?我只是想看你一眼,想告诉你,下辈子我一定当个快乐的萤火虫,至少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
我想抓住什么,可实在太累了。
有东西重重打在我身上,手折了,我的脖子好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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