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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类专家,业主也希望我们为他们多“美言”。我带领相关单位的20多名专家,沿怒江峡谷进行了为期2周的地面调查。根据调查结果,我提出了怒江开发将会“造成200平方公里陡坡上的土壤连同上面的生态系统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的核心观点。
这个观点发表后,引起了强烈反响。首先对此做出反应的是清华大学的赵南元先生,次日一大早他就发表文章反驳。文章据赵自己称是“赶紧辟谣”,是在网络上发表的。赵使用的题目是《“高明”的糊涂》,火药味很浓,大有先生训小学生之意。赵抓住我的一个主要破绽就是我不懂水电上的千瓦时。
后来,一个叫水博的变本加厉,以“学术腐败”和怀疑中国科学院有没有“首席研究员”等为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再后来,著名人士方舟子也参与了怒江争论,他在回答《纽约时报》记者提问时说,“该环评报告无法公示纯属法律原因。那些公开信签名者应该知道这个法律问题,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例如蒋高明研究员)参与了环评,手中应该有该环评报告”。文章捎带上了我,意思我泄漏了“国家机密”。如果罪状成立,我够坐牢的份了。
对赵、水、方对我的指责,我从来没有争辩过,因为我明白自己并没有做亏心事。今天,本书主编曹保印先生约我写稿,我才有机会澄清一些事实。第一,我是植物生态学工作者,还不敢称植物学家;第二,我可能对水电的单位搞错,因我毕竟不是水电专家,但在我的文章里,谈的是生态问题、世界遗产问题、地质灾害问题、移民问题等,这几点在水利部在云南召开的论坛上我都是这么说的。之所以用水电的数据,是写文章的引子,不应当就此评判我是“高明的糊涂”、“隔行的外行”(《新语丝》上类似的话还有不少)。第三,方舟子错了,我没有看到过最后的报告,无密可泄。我在研究报告提出的反对意见,有没有被采纳我一概不知道。因为业主后来就不找我们了,他们只要我们的名字。
关于那个水电单位不分,原因是这样的:我是从中国科学院环境评价部、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中心提供的《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陆地生态影响评价报告书》直接抄的数据,现在该电子版文献还在。
围绕怒江水电工程引起的土壤损失问题。一派意见认为,六库以上,土地淹没比较小,地质条件比较好,生态破坏比较严重,建议考虑生态移民,将坝修得高一些,水能资源多利用一些;六库以下,耕地较多,尽量减少一些。这些“高一些、少一些”的背后数字没有明确指出。实际上,如果是十三级都上(就怕开了口子控制不住),怒江流域将有200多平方公里(中国科学院遥感卫星图片实测的保守数据!)的土壤损失,这些土壤不可能再回到山坡,生态恢复的机会基本没有了。因此水电与生态的权衡就是200平方公里表土要不要的问题,值不值得的问题。我们建议一定要控制坝的高度,将土壤的损失控制在几十平方公里以内。宁肯牺牲一些“水电”利益,也要为后代保留一些自然生态系统。
怒江的问题还有很多,如水电脱贫、世界遗产、珍惜濒危物种、山体滑坡、地震、泥石流、输电线路和公路等,对上述问题的意见专家们的意见是“针锋相对”的,可见怒江水电开发决策的难度之大。日前,有关单位已决定要上怒江大坝。这里我要坚持的是,只要不回避事实,反应不同的声音才会对国家有利,对人民负责,为后代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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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高明 向权力诉说真理(5)
古人云“文死谏、武死战”。没有人封我个“谏官”,我只想将所学的知识用于国家生态环境保护的具体实践,当个“建议”学者而已。听也罢,不听也罢。乐在其中,苦也在其中。吾将上下而求索。
鄢烈山 憧憬是照亮心空的太阳(1)
鄢烈山,南方日报报业集团高级编辑,曾任《南方周末》编委。著有《假辫子·真辫子》、《冷门话题》、《中国的个案》、《此情只可成追忆》、《没有年代的故事》、《痴人说梦》、《半梦半醒》、《追问的权利》、《中国的羞愧》、《一个人的经典》、《丢脸》、《年龄的魔力》、《毁誉之辨》等17种著作,其中《一个人的经典》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
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庸常之人,没有前辈戴煌、同龄人朱学勤、年轻人慕容雪村他们那种传奇般的经历。
今天回想1976,甚至说不清那一年我在干什么。只记得,1975年夏季我从沔阳师范学校毕业,似乎铁板钉钉的要留校任教(我的“实习”是教本校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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