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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聂风登时血气一畅,穴道顿解。
但泠玉这道蛮劲委实不轻,聂风解穴之余,人亦被击飞撞向身畔之聂人王,两父子一同翻滚地上!聂人王被儿子整个身子飞撞,也是全身一震,似乎撞开了不少穴道,但聂风点了他三十六穴之多,也并非一撞便可完全解穴!聂风迅即弹起欲向泠玉扑去,泠玉见他能够动弹,不由得大吃一惊,但反应亦甚机伶,他深知此子武功远胜自己,连忙滚到杞柔那方,以刀抵着她的脖子,喝道:“别过来!”
杞柔已奄奄一息,无力反抗,聂风被逼止步,道:“你太令鬼虎叔叔失望!”
泠玉被一个小孩如此一说,脸上一红,可是随即化红为笑,狞笑!“嘿嘿,失望?我如今就立即去令他失望,你别尾随不舍,否则别怪我对她手下无情!哈哈……”
到了这个地步,泠玉甚至连所爱的女人亦可杀,这个他曾一度深爱的女人!聂风无计可施,惟有眼巴巴看着这头禽兽挟着杞柔,扬长而去!他心知泠玉尚要以杞柔为胁,一时三刻不会杀他,眼前急务,还是先去助鬼虎一臂之力再说,然而他这一去,也许会……不!此去之前,他必须先干一件事!一念及此,聂风不禁回望聂人王,只见老父居然在闭目调息。他不知自己适才一撞已意外撞开了聂人王不少穴道,如今他其实在全身运功,企图凭内力冲开穴道!聂风走到老父跟前,忽地“伏”的一声,竟向老父下跪!聂人王双目一睁,眼见儿子向自己下跪,也是一怔,道:“小子!你不是宁死也要打败老子,阻止我疯狂杀戮的吗?如今又为何如此如此卑躬屈膝?”
聂风双目隐泛泪光,道:“爹,风儿年纪虽小,但亦知有些事非干不可,所谓……
有所为有所不为……”
聂人王愕然,他猜不透儿子将要说些什么?聂风继续道:“鬼虎叔叔曾舍命救我,如今他身处险境,风儿是誓不能让他一个战死的了,只是风儿此去,恐怕……以后再难有机会侍候爹爹左右……”
聂风说着仰首,凝眸看着聂人王,眼中的泪已狠狠滑下他的小脸,他哭着道:“养育之恩未能报答!爹,请……受风儿一拜!”
“哺”的一声,已向聂人王重重嗑了一个响头,这一记磕头声,听得聂人王那颗铁石的心,也要狠狠碎尽!聂人王喝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子,你哭哭啼啼的……胡说些什么?快……快给我起来……”他虽喝令儿子别哭,语气虽硬,但说着说着,声音已渐渐开始哽咽,一时间老泪纵横!聂人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当年只是呱呱堕地的小小物体,就在自己疯狂杀戮的五年间,已经逐渐懂事,他已开始懂得去选择自己的路……可是聂人王自己却仍是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去残杀众生,他把他生了下来,可对得起这个儿子?聂风缓缓站了起来,看见疯了五年的老父首次为自己泪流披面,一直埋于心底的一番话再难按捺,他悠悠道:“爹,你知……道吗?自从娘亲……离开我们后,风儿……
一直在想,若有天……爹能回复本性,与风儿重过从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纵然没有娘亲,也较目前的生活……更为宁静……幸福,可是……”可是?可是如今他要去了,而此去吉凶未卜。
聂风无奈地续道:“爹,若风儿此去……不死,誓必回来……等你再过从前的生活,但……若风儿死了,请爹爹……你……”
说到这里,眼泪流到聂风的小嘴里,他已泣不成声,然而时间紧逼,再难久留,他惟有强忍眼泪,咬着牙吐出最后一句说话:“请你……好自珍重!”
他说罢立即掉头而去,只怕自己不舍。
珍重?聂人王笑了,眼泪也流到他的嘴角,他终于笑了。
五年前,颜盈离他而去时,也是叫他好处珍重,今夜,他的儿子也要离他而去,说的竟然也是一声珍重!但他可知道老父的心?为父的虽然疯疯癫癫,若儿子真的死了,他自己还能怎样珍重?眼看着这个出于自己,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稚子仗义而去,聂人王的胸膛忽尔急剧地起伏,潜藏的强横内力霎时间运遍全身,一直催动着他,催动着他,催动着他……
他,他,他要爆发!聂风含着泪刚好走出洞口,洞内蓦地传出一声撕天暴吼,吼声如雷贯耳,甚至盖过风雪怒嚎,直轰诸天……
这吼声之巨、之怒、之狂、之烈,俨如一个沉睡多时的魔神终于苏醒,将要对世间所有不义作出最后审判!聂风不期然回头一望,他还未看见聂人王,已觉一股夺魄气势自洞中汹涌而出!一股森寒胜雪的气势,冷得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刀!
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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