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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似乎在上演舞台剧,剧中,我有一个新的身份:“姑娘”。以这样奇特的身份演出,是悲剧还是喜剧?
喜剧是快乐的,因为它能满足人的愿望。
而悲剧,则是幸福的,因为它能让人意识到快乐的虚幻。
阎进和小如恭声请安:“爷吉祥!”我捧住头,满脸苦笑。
那小后生面有不忿之色,正要说话,同桌之人拉拉他的袖子,朝我们使了个眼色。他瞟见胤禩腰带上的玉佩,脸色一变,几个人匆匆结帐下楼,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胤禩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怎么今天想起要吃家乡菜了,可是吃厌了府上厨子的手艺?”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走到这里有些累,想歇一下,就进来了。”
他在我身旁坐下,看着我额上的汗水,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中惶恐不已。说、不说,自己与自己作战,心力交瘁。我忽然发现,那块令牌不是救命的,而是催命的。
“我……”一种汹涌而来的恐惧阻止了嘴边的话。我害怕解释,更害怕向他解释。胤禩,他并不是一个能听进解释的人。
许多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凝视我片刻,走到窗边,看着夜色沉默不语,背影有几分我不熟悉的寂寥。我把泪水和堵在嗓子眼上的话一起憋回去,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是汗。
天真热。
那弯新月象女子含笑的眉,笑容却是冷的,泛着黄光,古旧而悲凉。是这夜里唯一凉的东西。
啊,我遗忘了我们的心。
彷徨之际,远处歌台之上忽然又奏起一支曲子。一支洞箫、一管竹笛,平静幽凉。歌者按着节拍缓缓清歌:凉风起兮天陨霜,怀君子兮渺难望。感予心兮多慨慷。
反反复复,一咏三叹。
那声音起先悲凉婉转,仿佛从水中传来,幽怨凄清,令人不忍卒听。唱第二遍时,声音已升至水面,温柔清脆,宛如鱼儿跃起,水花四溅,轻快跳荡;第三遍则是浅吟低唱,似女子埋怨心上人时似喜还嗔的娇语,几许涟漪在水面徐徐荡开,娇媚缠绵,令人恍惚不知身处何处。
“这是赵飞燕作的《归风送远操》,虽然曲调平缓,可是非声音至美者,难以歌唱。”胤禩面有赞叹之色。
我愣住,史家往往以“伤风败俗、纵欲乱国”论赵飞燕,并将她与兄妹乱淫的文姜、淫乱秦宫的庄襄王后、残忍放荡的贾南风相提并论。那样一个女人,竟然能写出这样一首《归风送远操》——女人真是很神奇。
她怀念的是谁呢,总不会是宠爱自己妹妹的汉成帝吧。这个男人第一次在阳阿公主家见到她时,不自觉地发出“谁料侯府风月更甚皇家”的感叹,立即将她迎入宫中,百般宠爱。只是男人薄幸,皇帝更是如此。她刚刚被封为皇后,旋即失宠。而新宠,就是被她引进宫来的妹妹赵合德。从此,她一车一车地往寝宫运年轻帅哥。据说他们有个称号,叫做“青年近卫军”。这个女人,胆大包天到不可理喻的程度,简直可以称作现代妇女解放的先驱。
可是这首由她亲自作词作曲的《归风送远操》,却有一种奇异的打动人心的力量。不知她当时在盼着谁。那么多野史家正史家,从没有人弄清楚过。
女人的心,实在太难懂。
幸好我知道自己的心。
不知何时,我的手指插入胤禩的指缝,手中的汗也消失无踪。
街上行人大多已回家,夜色渐渐寂静下来。月亮悬在半空,几缕轻云从空中掠过,地上人影树影皆零乱。残留的热气里,只有几只晚归的鸟儿悄悄穿梭着。
上马车的时候,我的脚一时没提起来,差点踉跄着摔下车去。胤禩眉头微皱,将我抱上马车。我竭力想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但是那张僵硬的脸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嘴角动了几次,自己也觉得受不了,只好颓然作罢,将头埋在他怀里。
“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不要怕,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撑着。”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十分温和。
我心中一阵难受,他的衣襟在我的手中越来越滑,我几乎抓不住了。是,如果我对他撒谎,这对于我们两个都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我静静地说:“我今天进宫去看了年妃娘娘,又陪皇上在养心殿说了会话,他送了一块令牌给我。”我说得很快,生怕说慢了,会咬住自己的舌头。
他的手臂渐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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