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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新房?不要命了?
在苏枫身旁偷偷着急了很久的荣公公脸色已经相当阴沉了
“各位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了吧。驸马爷还要回去和公主入洞房呢!若是因各位大人,耽误了吉时,皇上怪罪下来,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再明显不过,喝够了就快滚,皇上差人盯着呢!
群臣面面相觑,也恢复了平时的礼数,相互寒暄几句,便也离开了。
于是,苏枫在荣公公松了很大一口气的目送下再次回了新房。
等他进了屋子,发现床上已经铺好了两套崭新的衾被枕头。而沐子云静坐在六尺见方的奢华凤床上,形单影只,楚楚怡人。
苏枫不明状况,也不敢贸然开口。沐子云见他进来,微微抖动了一下长长的柔媚睫毛,又迅速地埋下脸,以听起来还算安然的语调
“驸马……我……知道你……不愿意……”似乎淡淡泄了底气:“以后,就……这般……吧……”当真是撑不下去了,就只脱了外衣,自顾自地攀入内侧盖住了自己那床被子,遮住压不回去的泪水。
愧意更是深重,但又能怎样
木然地上了床铺,睡在了靠边那侧。六尺的宽度于她们而言,终究是过了。中间留下的那道空隙,多躺两三人都足矣。
这,算不算同床异梦?
如果是风儿的话,怕不会这么为难了吧。自己一定会紧紧地挤在那他胸前,抱着他夜夜好眠。
情到深处,因专情而无情了么
单纯好胜的公主心伤却不退让,这一点,倒是和她的兄长如出一辙。
来日方才,至少,我已经占据了你身边的位置,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就可以了吧。
卯时
二人相继醒来。
其实昨夜都睡得不好,塞得满满的心事把入睡的倦意都击跑了。
现在的问题是,落红一事
苏枫盯着那白色的验红锦帕出神,烦恼不已。
沐子云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可抑制地红了粉白黛绿的俏颜。
气氛尴尬,都不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苏枫也没办法了,去柜子里拿了小剪刀。
划开哪里呢?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风儿会不会不喜欢?
苏枫一直很看重自己的身子,尤其是与沐子风行了夫妻之礼后,越发喜欢他对着自己白璧无瑕的娇躯啧啧称赞的表现。
哪个女人,不想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保持完美?可是,总不能让人家公主流血吧。
略作忖思,还是选了最小的指腹,轻轻地割开一道小口子,将撒出的血按照自己当日破身的大致流量滴在了白帕上。
龙鳞殿
皇帝看了内臣送上来的血绢,偏了偏头:“是人血么?”
“回陛下,确实是人的鲜血”
“你退下吧”向下俯视的虎目透出自得的精光
苏枫,你若胆敢委屈了朕的宝贝女儿,朕要你万劫不复!
封西交界
此时正是沐子静与西昌国主的大婚之夜,密集的万家灯火热切地宣示着,这一盛况。三军将士与君同乐,也暂时放松了戒备,一大碗一大碗地相互敬酒。
金秋的夜里,呼啸的寒风带着更深露重的惆怅。一轮洁净明亮的冰盘,映照着过分肃静的朵朵帐营。除了酣然入睡军士沉稳疲惫,想念家乡的呼噜声外,什么都好像消失了
前半夜的喧嚣鼎沸,与后半夜的寂寥死沉,对比得太过鲜明。
沐子风轻携一壶清澈见底的竹叶青,落寞地依靠在寒冷坚硬的城墙上自斟自酌。有些刺骨的东风戳在他秀嫩的柔颊上,激荡起内在无尽的思念
来这里都两年了,不断的从前世那样一个只会读书做题的书呆女,变成了现在身居高位的皇子权臣。
人生确实太过不可思议了
摆好了棋局,只等你入套
清冷的月辉抚摸着他胸前的红襟,这是一个战士的标志。
当过往的岁月已经变得模糊混沌,现实的轮廓逐渐浮现,站在交界处的人,该用怎样的心去面对?
曾经的父母,朋友,难道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境真实到骗了所有人
和着难以排遣的苦楚稍稍咽下一口甜酒,确还是品道了辛辣刺人的味道,差点将眼泪都呛了出来
自己终究还是选择了融入这个时代,完成自己所占据着的角色理应担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