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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寻了一块更好的地方重新建了宅子,以前的大宅也被闲置了。梦中沈昇感觉好像是宅子被卖了,辗转了许多人家,最后清朗干净的宅子变成白蚁的巢穴,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烟火味。很快梦境转换,又梦到瑰丽的太阳光晕,院子里的花草繁盛热烈,不管不顾地开着,满眼的天真烂漫,牡丹兀自敞着劲儿地开,姹紫嫣红的太阳花种在破脸盆里,没多久就将整个脸盆铺满,茑萝是南方的小公主,从来都是被月光呵护,昙花皎洁如月华,缱绻敏感。
然后就是一片孤寂到骨髓深处的黑暗,他要的光芒不再出现,薛衡,薛衡,沈昇有些难受地皱紧眉头,可是还是摆脱不了黑暗,那片浓重的黑暗像蛇一样蜿蜒而上,冰凉冰凉。
薛衡是在玉兰花树下找到沈昇的,薛衡穿了一件纯色的棉衬衫,外面简单套了件黑色的长袖衫,下面穿一条卡其色的布裤。薛衡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带笑看着沈昇两手浅淡地插在裤兜里,站在满树的繁花下,水彩画一般。
薛衡微微抬起头,看了沈昇一眼,然后转开目光,望着一朵从枝头跌落的玉兰,湛蓝的天空只有几缕云彩。他的神情平和,淡淡地开了口:“族中长老想见你一面”
沈昇折了一枝玉兰,肥润的花瓣还带着盛放时候的鲜嫩,他顺着玉兰花的脉络摩挲了片刻方才说道:“为什么?”
“你说呢”
“薛衡,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些不见的东西,可是我发现我很在意这些消失的东西。”
“记忆么”
“嗯”
“或许也只是你以为的不在意吧,可能有时候自己非常在意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一些东西失去很久以后,你回想起来会觉得很重要,但是,沈昇,失去的东西哪怕再在意,也已经失去了。”薛衡接过他手中把玩的玉兰花,“来,准备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点击快到我碗里来。。PS。。由于章节调整。。。。所以带来不便。。请见谅
☆、靡初
赵添总是记得薛静之回来的那个冬天,静之着了一身褐色裘服,一般人穿来是有些臃肿而他却仍是温柔倜傥。自己一身月白色的棉袄,握着一把黑柄的大刀,身后是被削成碎片的木头人,看着薛静之的一脸恬淡莫名地心里有了些自卑。白雪漫天,大雁早已南飞,想也是万径人踪灭,刀身渐渐落满雪花。俩人之间是蔓延的沉默,只待一点星火炸开这一片死寂。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赵添闻声看去,只见一块上好的碧玉已是裂成几片,衬着黝黑的岩石,配着大红的璎珞。
“怎么,不想理我?” 薛静之笑开,仿佛黑夜里的一道柔柔月光,让人顿觉明丽飞扬,令人心动。赵添一怔,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以为是你不想理我”薛静之面色一冷,深深看了赵添一眼:“哦,难怪我得摔东西你才敢理我是吧”
赵添面色一凝,甚少看到薛静之这般桀骜不驯的少年心性了,赵添面下忽然晃过一道锋利的寒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薛静之取了一支长枪,明丽的红缨在飘雪的空中划过一道痕,薛静之已然出招,起势十分漂亮,赵添心里有些惊讶,瞬间握紧手中那把黑柄大刀避过稍显强硬的进攻,脑中忽然想到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薛静之练过武?赵添有些茫然地挡着薛静之的进攻,红缨枪头左闪右刺,招式却是个个不同,赵添微微皱了皱眉,这边厢猛然一亮,寒光耀眼,一刹那便挑了赵添手中的长刀。
赵添手无寸铁,长刀被薛静之的红缨长枪隔在两丈之外,薛静之眯眼看了看几乎要与漫天飞雪融为一景的赵添,长枪微挑勾回他的黑柄大刀,回手掷于赵添身旁,声音波澜不惊:“你输了”赵添那瞬间暗淡的眼神被薛静之尽收眼底,却勾起他心中一点点的柔软,似乎为这天寒地冻添上一抹刻骨的柔□彩,而这一幕,给薛静之的映象是冰冷而又柔软。
不同的前途,不同的结局,燃成同一支摇摆的烛火,这是我的,薛静之的命运。静之,我爱你,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爱你,可是,你会回报跟我一样的满腔爱意么?命运或许是主宰,但是它可以阻拦我们的前途,可以决定谁赢谁满盘皆输,但是,我们的命运相连,无法割舍,你也这样想的吧。
静之,静之,仿佛梦中漂泊的木船终于有了停靠的码头,仿佛黑夜中层层乌云笼罩下的天空终于投射出一线月光,仿佛我终于紧紧握住你的手。我一直等待你,等了你这许多年。暮鼓晨钟,花开花落,从初雪的飘落到第一枝迎春的盛放。等待是一生苍老,自古红颜化为白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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